一座新墳隆起之後,秦澤又把李博他們弄倒的墓碑扶正,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秦澤默默的對墳墓中的屍骨道:“前輩,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過今日領人來墓地盜走玉像,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發誓一定將玉像找回,讓你們夫妻二人合葬。”
說完這些話,秦澤又在墳前鞠了三躬,看著西邊夕陽已經落山,馬上就要天黑了,他就轉身離開了竹林陣法。
順著原路返回,來到停車的小超市前,見到李博開來的越野車已經離開了,翻了翻口袋內帶著一百塊錢的零錢,就在路上攔了一輛載客三輪,花了二十塊帶到了蘇湖市區。
夜幕初上,秦澤找了家路邊的牛肉麵館,吃了碗麵,身上還剩七十塊錢,今天要是回江陽縣的話,車是一定沒有了,隻有先找地方住了。
一路打聽來到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館,一晚上單間三十,其實還有一種十五的三人間,由於秦澤身上帶著丹藥,和其他人住在一起不安全,就要了一個單間。
房間內不但潮濕還有一種怪怪的味道,被褥鬆鬆垮垮的疊在一起,桌上的煙灰缸還沒倒掉,不過讓秦澤比較滿意的是,這裏麵竟然還有一間用木板隔開的淋浴頭,有熱水可以衝一下澡。
羽絨服上麵的泥土已經幹結了,在外麵已經拍掉了灰塵,雖然還是有些髒,不過秦澤換下來的衣服放在李博所住的賓館內,身上帶的錢不多,他也不舍得再買新的,就想著衝衝澡,還穿著這身衣服,明天買票回家。
把衣服上的泥點用水擦掉,脫完了衣服之後,就轉進了木板後,打開淋浴頭的熱水,渾身上下衝洗一遍,特別是頭發內掉落的泥土,秦澤一連洗了好幾遍,才衝幹淨。
出了浴室有些冷,秦澤就趕忙穿上內衣,用被子包裹起來,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床邊的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陣“吱吱呀呀”的床鋪震動聲,還夾雜著男女喘息的聲音。
秦澤雖然還是個處男,但並不代表不明白男女之事,不過他今日剛剛經曆了生死之劫,也沒心情聽房,就捂著耳朵想早點休息,不料隔壁的聲音卻越來越大,擾的他睡意全無。
本來想拍拍牆壁讓對方注意點,不過想想這車站附近魚龍混雜,自己又出門在外,惹出是非來更麻煩。
索性翻身坐起,翻出從竹樓內拿出的瓷瓶,倒在手中一枚丹藥細細的查看起來,丹藥剛剛取出,淡淡的香味就溢滿了整個房間。
這時秦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自己服用一枚丹藥,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鬼使神差之下,他就將丹藥放入了口中,舌尖剛剛一頂,丹藥順著唾液就化為一道暖流進入了腹中,口中隻餘留下一絲淡淡的藥澀味。
隨後秦澤就覺得丹田的元氣突然被觸動了,暖流彙聚進入丹田,整個丹田隨即升溫,本來平緩運行的元氣竟然躁動了起來。
身體也感到了一絲的燥熱,熱量越來越大,秦澤的額頭已經有些微微見汗了,他的心中不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丹藥對身體有害?
後悔已經是來不及了,秦澤端起身邊的茶杯,猛灌了兩口涼茶,然後跑到木板隔間內幹嘔,可是什麼也沒有嘔吐出來。
身上越來越熱,丹田內的元氣已經衝入到經脈之中,四處亂竄,秦澤心中大驚,這種情況很像師父警告自己的走火入魔。
在沒有暖氣的初冬旅館內,現在身上穿著內衣內褲還是熱的渾身冒汗,秦澤就隻得在狹窄的空間內開始習練內家拳,想要用拳術來引導元氣緩和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效果,漸漸的元氣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的汗水也如泥漿一般噴湧而出,已經打了三遍內家拳的秦澤再也控製不住體內洶湧的元氣了,剛想坐在床上,猛然覺得腦子一陣眩暈,就直接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迷迷糊糊之間,秦澤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好奇吃下丹藥,隨後恍惚間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個人影,有一向麵色和煦的師父、常常羞澀的嶽影,還有堂哥夫婦、以及柳校長、秦成……
所有的人都像是看電影一般,在秦澤腦海中旋轉著,這時他身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想要睜開眼,眼皮卻重如千斤。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這是秦澤昏倒之前腦海中最後的一絲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