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如此可怕,是應還是不應。
我們思考一下,自己從生來到現在,是否本身都定型於此?小時,我們刻苦,因為我們並不知道什麼,世界對我們來說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夢想;然而,我們越長越大,知道的多了,不屑的也多了,這時世界就成了我們的選擇。若選擇夢想,繼續追求;若是不屑,便渾渾噩噩於一生。
故事與事實都是如此,辛苦掙來的大業不都賠於一個才開始執迷不悟,後來又後悔而奮發圖強的“敗家子”嗎?我們整個故事,就由此開始。
逢秋之時,立禪穀是愈加得荒涼。楓葉的搖曳,大雁的悲吟,野菊的幽香,不約而同地營造著悲痛的開幕式。
“斬夜,我們今天玩什麼,最近很無聊。”一個小孩無精打采地對一個麵相淘氣的小孩說。
斬夜笑嘻嘻的,故弄玄虛地用手指了一圈,最終指向一個山洞:“玩那把破琴。”緊接著他又對剛才那個小孩說:“仇銘,今天是你父親守穀,把他的穀石(立禪穀自古都有法網所護,而隻有穀石才可以隨意出入)拿來用用!”
仇銘爽快地答應了,他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可顧慮的?說幹就幹,他向他父親守穀的地方跑去,斬夜就跟在後麵。
“哎呦!”仇銘故作打個趔趄,用手向前一撲,仆掉了仇銘父親的穀石。仇父慌忙扶他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問:“急什麼?”仇銘又一屁股坐在地下,手舞足蹈地大聲哭泣:“爹,媽媽病昏了!”仇父大驚,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仇銘,然後一把拉著仇銘就往回跑。
這時,斬夜從草叢竄出來,拿走了穀石便跑出穀外。
他走在荒野中,四周寂靜無比,荒涼蕭條,嘴裏忿忿地念叨著:“他不是說這裏有一匹狼,可以激活那把破琴嗎?”他努力地回想昨天那個戴著蛇鱗麵具的人——
“喂,小朋友!”立禪法網之外,有一戴著怪異蛇鱗麵具的陌生人呼喚著斬夜。斬夜看此人裝束獨特,氣質非凡,就懷著好奇心過去了。
“我雲遊至此已經有幾天了,我看你們這些小朋友特別無聊,我倒是有一個有趣的遊戲。”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斬夜趴在法網上,閃爍著期待的眼神。那人指了指遠處山上的洞,說:“那把琴,‘龍琴——殲’。”
斬夜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興趣:“那有什麼稀奇的,那把琴更無聊!”斬夜想起平日裏,爺爺(立禪穀的族長)連碰都不讓他碰那把琴,總用不友好的語氣訓斥自己,因此他十分痛恨和無視那把琴。
“非也,”那人繼續故作神秘,“這穀外的荒野有一匹狼,找到它,把它帶到‘龍琴——殲’那裏,就會有極其奇妙的事發生。”
說完這些,蛇鱗人就揚長而去,留下斬夜在那裏糾結:如果我去做這件事,那萬一立禪穀受到傷害呢?不會的,爺爺那麼厲害,反正最近太無聊了。
斬夜就這樣聽信了蛇鱗人的話,開始計劃著怎麼去引領那匹狼。
正當他準備打道回府時,聽見了一聲低吼,想著是那匹狼的聲音,便循聲找去。他來到一個被雜草覆蓋的洞穴,他扒開雜草,看見裏麵黑洞洞的一片,還不時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悶吼,怎叫人不害怕。
他吞了吞口水,裝著膽爬進去。吼聲越來越大,斬夜也開抖了起來,他不想繼續進行自己的計劃了,便要轉身回去。洞很低,他一不小心碰到了頭,衣袋中的穀石滾了出來,最終停止在一個凹槽之中。斬夜並沒有察覺,摸了摸頭就又開始走了。
驀地,一陣絢爛的光芒四射,整個洞都變得明亮,隨即洞就坍塌了。一匹血色的狼凶惡地看著這個世界,它凶猛地向立禪穀內躍去。斬夜被石頭砸得迷迷糊糊,可他怎可再滯留——這次亂子大了!
凶狼來到法網前,因為穀石被拿出穀外,它稍一用力網便破碎了。它衝進村內,肆虐逞凶,村莊內一片混亂,不一會兒便血流成河,一片狼藉了。人們前一秒還在嬉戲勞動,後一秒就滅頂之災,這誰又能承受得了?
在立禪穀的那個山洞中,老者聽到了外麵淒慘的叫喊聲和野獸的嘶吼聲,就跑出洞外,看見慘不忍睹的一切:一片血腥的世界,自己的族人被蒙上了血色的“淚”。混亂的場麵,無論是老人,年輕人,連嗷嗷待哺的嬰孩的身上都是可怕的爪印。老人捶了捶洞壁,淚一滴一滴地落下,萬分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