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雕落枝頭 白發忠言(1 / 3)

恨蒼天對己不公,但想想他給了你什麼……

黑暗中的斬夜不知道被什麼帶走了,應該像是一束血光。衝出立禪穀,落到一個小村莊。立禪穀的震動也停止了,羽晝驚詫又擔憂,發了瘋地走進廢墟,扒著層層土石,尋找著斬夜。

斬夜扶著樹站了起來,頭痛無比。腦子裏像是丟失了一片記憶,留著空白,一切像一個刺刀深深地紮入骨頭中。待疼痛緩解,夕陽開始西下,一片紅霞,把萬物照成血腥的雙雙紅眼,凝視著他們。

村落靜靜的,田野上滿是蒲公英,便隨著和熙的晚風飄飛,仿佛夢中的仙境。

幾朵蒲公英落到了一個文弱書生般的人邊:他清清秀秀,身披鷹羽衣,又透露些雄姿。但他的神情有些驚喜又有些荒亂,卻絲毫不銳減他的殺氣。

走著走著,他倒下了。

“這是什麼人?”斬夜看他可憐,就走近些,打量著。他又一次環顧了四周,發現隻是寂寞的田野,人跡罕至,於是就將他攙扶起來,來到一戶人家。

“有人嗎?”他敲了敲門。

“請問……”一個婦女抱著個嬰兒開了門,可還沒等斬夜問完話,她就衝著他大喊:“滾!晦氣。”說完,便摔門而去。

斬夜隻好垂頭喪氣地繼續背著那個人尋找容身之所。整個村莊好像就一戶人家,他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在不遠處,有一個破舊的茅屋,也可以稍作休整。

他帶著那個人進了茅屋,茅屋內的空氣中滿是灰塵,稍一呼吸,就會咳嗽不止,於是把那個人先放到了外麵。

斬夜捂著口鼻,進了茅屋。茅屋裏麵是一些雜草、幹草,一個箱子加上兩塊厚布。

斬夜先把草拔光,又將幹草和雜草放置一邊,開始細心地打掃。打掃完畢,他又把洗得幹幹淨淨的布和草鋪在了地上,箱子橫放在草床一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外麵,把那個人放在了床上,緊接著又把布蓋上。就又倒在一邊睡著了。

這時,那人坐了起來。斬夜對他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他突然露出了驚人的想法:“我先不殺他,利用利用再說。”

“喂,起來了!”他拍了拍睡著的斬夜。

斬夜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問:“怎麼了?”

“是你救了我嗎?”

“嗯,我看你倒在地上……”

“那你再幫我一次吧!”那人打斷了斬夜。

“什麼?”

於是,那人對斬夜耳語了幾句:“明白嗎?隻有這個,才能根治我的病。”

說著,他交給了斬夜一把弓箭。

立禪穀中,羽晝精疲力竭地坐在了碎石上,欲哭無淚。

“斬夜!”她站起來向山穀大聲嘶吼,“你個騙子!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好好補償我。”

說罷,淚如湧泉。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樣,都是為斬夜流的淚。

“那道血光!”須臾,羽晝好像記起在山穀震動時,有一束血光衝出來了,正好落在了山穀的西邊。

想到這裏,她仿佛找到了生命的方向,興高采烈地朝著夕陽的方向跑去。

斬夜來到一座峭崖邊,聽見了鷹搏擊長空的嘶鳴,就循聲而望。他看到了一直雄鷹高翔於藍天,拿出了弓箭,瞄準那隻鷹,射去。

他極其害怕,他知道自己一箭肯定射不中,縱然一箭射中了,他也相信雄鷹隻會是暫時落枝頭,他日一定會重振雄風,報仇雪恨。可那支箭,是有魔力一樣,徑直射向那隻雄鷹,正好穿過它的心髒。

當箭被染成血紅時,它竟和斬夜手中的弓一起消失了。斬夜驚異著,卻無能為力,失去了弓箭,怎能射住雄鷹。所以,失望地踏在回茅屋的路上。

回到茅屋,正盤算著怎麼向那個人解釋這件事,可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有張字條放在了床上,上麵寫著:

去白池村。

斬夜覺得奇怪,可現在哪裏也去不了了,隻能順著紙條的意思,去尋找白池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