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的前一天,錢越、張鐸和高亮都難以成眠了。之前,吳文靜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心理疏導,希望他們能穩定情緒,正確地看待這次演出,不要太看重成敗,隻要正常發揮就可以了。可是事到臨頭他們還是緊張,十點多了,錢越還是睡不著,想問問高亮在幹嘛,高亮已經好久不用手機了,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索性給張鐸發信息,錢越:你在幹嘛?睡了嗎?張鐸馬上回複:睡不著,剛才又練了會舞,現在正在聽歌。你呢?在幹嘛?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演出呢!錢越:告訴我怎樣才能快速地入眠?張鐸:方法多了,數數,從1數到1000,數羊,一隻羊,兩隻羊……隻到睡著為止。錢越:好吧,那我試試。
其實這些方法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大腦神經從興奮狀態逐漸冷靜下來,平靜了,不去想讓人興奮的事了,也就自然能入睡了。錢越數著數查著羊,終於變得疲憊了,困倦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演出前,吳文靜又對三個人進行了減壓的指導,告訴他們目光不要盯著觀眾席,要越過觀眾直視前方,要時刻提醒自己:我比在座的各位行,所以我站在舞台上,或者把觀眾當成木頭、白菜……
校長唐英傑和老師代表都來了,吳文靜讓錢越和張鐸的媽媽也來了。人們都專注地觀看演出。當錢越和高亮、張鐸出場時,周波和鄭國蘭都很緊張,她們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心中都在默默地祈禱,希望一切順利。整首歌在悠揚的樂曲聲中和高亮、張鐸近乎完美的伴舞中圓滿地結束了,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周波緊緊地握住鄭國蘭的手激動地說:“真是太好了,孩子們表演得太好了。”鄭國蘭也很激動說:“是啊,真沒想到孩子們還有這方麵的能力。平時是我們小看他們了。”吳文靜乘機對鄭國蘭說:“您的女兒有一幅好嗓子,她的舞台表現力也不錯,可以說是具有音樂方麵的天賦,她將來大可以考藝術類學校。在這方麵加強培養也一定會成才的。”鄭國蘭感動地說:“謝謝老師給我女兒這樣的機會,讓她能展示自己的才華,如果她喜歡,我會考慮讓她上綜合高中學音樂的。”吳文靜高興地說:“您這麼想就對了,考重點高中並不是孩子們唯一的出路,學習藝術也能成就孩子的夢想。”周波也點頭說:“是啊,隻要孩子有興趣,有目標,有事做就可以了。”
錢越的節目獲得了二等獎,為學校爭得了榮譽。
幾個年輕人晚上邀請吳文靜慶功,吳文靜欣然同意,攜同趙淑芳和路飛躍,幾個人去了歌廳,最興奮的是錢越,錢越的臉粉嘟嘟的顯得特別地誘人,張鐸看得呆了,拉著她去唱歌,她卻甩開了張鐸的手卻拉高亮,高亮隻好跟著她來到點歌台前點歌,錢越點了一首,和高亮唱和,趙淑芳也拉著路飛躍去跳舞,張鐸坐在沙發上,看著二人唱歌心裏很不是滋味,回想著錢越對高亮的執著和自己被冷落,心中不禁妨火中燒,突然,他聲嘶力竭地喊:“都別唱了,煩死了!”全場愕然,錢越關了音樂,衝到張鐸麵前說:“你咋的了,發什麼瘋啊?”張鐸終於忍不住開始宣泄他的不滿,他指著高亮說:“他有什麼啊?你們為什麼都對他那麼好?”他又指著錢越說:“你,天天圍著他轉,看都不看我一眼。”又指著吳文靜說:“吳老師也是,特別關照他,竟然自掏腰包拿錢給他買演出服裝。”吳文靜看到他把秘密說出來生怕高亮會傷到自尊,著急地想要阻止,她拉著張鐸說:“快別說了,咱們走吧。”高亮走上前拉住張鐸的胳膊說:“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演出服裝不是學校給拿的錢,而是吳老師拿的錢嗎?”張鐸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了,他怎麼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呢?又一想,幹嘛事事都要替他考慮,又有誰替我考慮?我豁出去了,他也該受到一些打擊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於是便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真的,你命好,爸媽都不要你了,卻有這麼多人關心你,我就跟你正相反了,爸媽都對我特好,所以也就難以再得到眾人的關愛了,這就叫有得必有失吧。”高亮聽他說自己被爸媽拋棄,立刻火冒三丈,父母是他的痛,他不允許有人拿這個來說事,他揮拳向張鐸的下巴打去,張鐸趔趔趄趄地向後退了幾步,嘴角滲出血來,他也向前撲去,跟高亮扭打在一起,眾人趕緊拉開二人,趙淑芳連聲說:“你倆真是的,好好的出來玩卻弄成這樣,散了散了,我們回家了。”路飛躍心中本來就對高亮有些不滿,看到今天張鐸讓高亮出醜心裏暗自高興,但聽說吳文靜竟然拿自己的錢給高亮買服裝,心裏是又妒又恨,撕扯中,他故意朝高亮的腳狠狠地踩了一下,此時的高亮心中是又氣又恨又羞,哪裏還能顧得了其他,他大聲對吳文靜說:“吳老師,錢就當是我借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吳文靜趕緊說:“行,就按你說的辦吧。”高亮推開眾人,衝出了歌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