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來這裏,是來與我共享極天之樂嗎?”
聽見這話,殿內的其餘人伺候的人都紛紛跪下了,埋著頭,假裝自己沒聽見。
簡沐秋身著一襲豔麗的紅裙,身上隻微微套了一件衣服,薄的將近透明,此刻鎖骨之處正裸露著,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唇角勾著笑,宛如魅惑人心的妖女一般。
她微微勾了勾手指,身旁的一個麵容俊秀的麵首便討好地伸出一顆葡萄,剝了皮,渡入她的唇邊。
女子隻是微微仰頭,順手吃下,她的身邊一共有三個麵首,一個在低頭給她剝葡萄,一個在她身旁給她扇風,還有一個,則負責把她的白嫩的長腿攬到身前,恭敬地給她捶腿。
原本沉穩的步伐就此停下,一個男人身著玄色衣袍,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眼神漆黑,原本要抬起他前麵的珠簾的手就此頓在半空中。
他不會不知道裏麵的人在做些什麼。
無非是一些荒淫無度的事情。
他眉眼間閃過一絲厭惡。
低沉的聲音落下,“陛下,我有要事與你相商。”
裏麵的人遲遲沒有答複,他的臉色也有一些變化了。
簡沐秋不喜歡他,他也同樣。
不過是仗著一些皮麵功夫。
……
顧長羨再次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已經在青樓看見簡沐秋了。
此刻一向沉穩的他也不得不有些頭疼。
簡沐秋是皇室裏最年長的公主,所以當她的父兄都因為那些權謀算計而死時,眾大臣便匆匆忙忙把她抬了上位。
不過簡沐秋,顧長羨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在外人眼中,她是簡氏最扶不上牆的爛泥,但他卻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她的掩藏。
一個能在眾多皇子皇女裏麵殺出來的人物,怎麼可能是一個廢物。
少時簡沐秋就已經有意識地接近其他人了,她也曾試探過自己,不過很快被拒絕。
而眼前的忽然出現在青樓的女子,又是什麼原因?
“賈大人……您看看?這些可都是我們這新來的舞姬……”
說著為首的田福便滿臉諂媚地對著顧長羨道。
可得把眼前這人伺候好了。
聽說還是從京城過來的,特來江南查鹽稅之事,他初來乍到,也還沒有幹過什麼事,其他的幾位當地富商便攛掇著讓自己帶他來這煙花之地,說是要試探試探。
若是同道中人,大家盡可以和氣生財,若不是,那就隻能做掉他了。
這裏的事情若是被京城那些大人物知曉,可是有的麻煩。
若不是要為了獻給眼前這人,那女人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田福想起此事,便忍不住心絞痛,眼神也盯著那台上伸展著玲瓏曲線的美豔女子。
在台上最中間的那女子,身段尤為曼妙,那眼神含情帶媚,頭次見她時便感覺心要化開了,隻是來了短短幾日,就已經被當地的老鴇奉為了最新的花魁,連昔日的牡丹都沒能比過,自她來了以後,這千丹坊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的。
誰也不清楚她是從哪裏來的,隻知道這人已經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雛呢……
田福也沒有錯過那顧長羨的晦暗的眼神,心裏肉痛但麵上還是討好,
“賈大人,您看我們江南雖然不如京城,但這裏最為養人了,這裏的女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說著他哈哈笑了一下。
顧長羨緩緩收回視線,聽見這話,笑了一下。
溫養美人嗎,可不盡然。
在顧長羨旁邊的侍衛也閃過了一絲驚豔。
不過他主子,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而顧長羨依舊看向那女子。
在此前,簡沐秋失蹤的消息已經被他壓下,不過還有有幾位不能避開,譬如她的生母和妹妹,還有幾個伺候她的麵首,剩下的,就隻有他了。
他方才一直看著她,不過她似乎完全認不出他來了,隻是專注著自己的舞蹈。
她究竟在搞些什麼鬼。
一國陛下卻淪落在了青樓任人賣唱,簡沐秋,究竟是在胡鬧,還是在做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