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羨起了身,問,“父親呢……”
聽見這話,白劍的頭低的更下了,遲疑道,“顧大人正和夫人說要和離……”
這件事情原本是溫氏做的事情,但夫人也是出自溫氏,這幾日顧大人與那些同僚都串了氣,心裏正憋著一股火氣,正巧回去的時候撞見了顧氏下麵的粥場施粥的時候發生了動亂,聲稱顧氏是虛有其表,與溫氏串通一氣,克扣百姓救濟銀兩,以此來換得好名聲……
顧大人回去後便怒不可遏,揚言要與顧夫人和離。
此事說說小也小,說大也大,顧家的聲望在京城內都是極好的,如今出了這事,不免會叫那些人疑心,影響到了顧家的清譽。
在顧家出了一個貪汙的親眷,說出去也不怎麼好聽。
顧長羨垂眸,“走。”
二人便去了顧大人的書房內。
顧大人的書房內,四周靜謐,四四方方的都是架子,架子上有一摞的書,多是一些明文典籍,顧父麵色沉沉,將他案前的一張紙忽的甩在了地上,怒道,
“今日不是我不容你,是你們溫氏無良無德,壞了我顧氏聲名……”
顧夫人驚愕地看著地上那一卷紙張,唇角挪動,語氣也覺得荒謬,眼眶內更是止不住的淚,氣憤道,
“你還想休我不成?”
想到了什麼,她連連冷笑,“我為顧氏養育了長羨和阿靈兩個孩子,縱然溫氏一朝落寞,也不會讓你如此的……”
“你就是記恨當年的事情,我把那賤人發落了……你還在記恨我是不是!”
顧夫人忽然激動地伸手指著顧父的臉,哈哈笑了一下,麵上也癲狂了,
“顧庭!你自詡深情,最後還不是為了我們溫氏的地位娶了我?她死的時候還在念著你回去救她,可惜她不知道……你就在門後麵看著……哈哈……”
顧父聽見這話麵色也沉了,他忽的一身,甩了顧夫人一個耳光,啪的一聲,空氣都寂靜了一瞬,顧父陰沉的聲音還在繼續,
“潑婦,可惜你們溫氏還是書香門第,竟有你這樣的毒婦……”
顧夫人驟然被扇了一個耳光,眼冒金星,麵上也高高腫起了一片,身子也因為這力道栽在了地上,這些年養尊處優,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她麵上的淚猛地流了出來,正要張口說些什麼,身後那處門忽然被打開了,顧長羨一襲玄衣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他們二人失態的模樣……
他沉聲道,“父親,你失態了。”
沒有絲毫驚訝,隻是淡淡地提醒著屋內的顧父。
顧長羨身後的白劍都忍不住張了口,麵上震驚。
顧父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拂了拂袖,閃過一絲氣憤,轉過了身去。
地上的顧夫人眼眶還掉著淚,被顧長羨身邊的白劍扶起。
“聽說父親要與母親和離?”
顧長羨不輕不重詢問道。
顧父聞言,麵色微變,隻是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你也看見了,你母親如今根本就是神誌不清,胡亂顛倒!”
“孫姨娘的事情,母親可有何要說的?”
顧長羨轉過身去,看著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