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章棕快馬加鞭,急趕至此,隻為按客棧漢子所指引,尋龔青竹而來。 ..當然,與他一路同行的還有那長女子,她一襲碧綠衣衫,黑輕挽,插一支玉釵,臉帶一玉色麵具,手持一柄七星寶劍,正是玉。她裝扮雖與龔青竹無異,但章棕知道,眼前人並不是他心所係,從他此時心急如焚的模樣就能看出。
章棕神情疲倦而又擔憂,頹廢地走在街角,遠遠地,玉眼有幽怨,和一絲妒忌,極是不悅,有一遝沒一遝地走著。不知是因為趕路累著了,還是不滿章棕思念龔青竹,對她愛理不理。
當走至一茶館前,章棕失魂落魄地進去了,玉隻得跟上。不久,那店夥計端來了一壺清茶和點心,見章棕和玉舉止同行,又坐於一張客桌,便以為他們是一對年輕夫妻,朝玉熱情招呼:“這位夫人,一路辛苦了,的為二位奉上一份茶點,敬請慢用。”
見店夥如此稱呼自己,玉自是高興不以,鳳眸含笑,喜上眉梢,麵具也未能遮掩這份神色。店夥走後,玉未注意到的是,這時,一個腿腳利索的青衣夥在他們之後,也進了茶館。他站在門口,往裏仔細張望,似在找尋什麼人。
這時,玉拿起水壺,就要為章棕斟茶,邊著:“章大哥,這清茶溫熱,你喝一杯潤潤喉吧。”
章棕抬望了她一眼,道:“多謝玉姑娘,從聽雪湖到張家村,你一路跟來,辛苦你了。”他眼光落下之處,正是玉舉起水壺的手臂,此時因為要倒茶,玉的衣袖稍稍掀起了些,她纖細的白藕處竟現出一條紅色的疤來。見到此疤痕,章棕心下一驚,倏地伸出掌,就要去拉玉的手臂。
章棕還邊道:“玉姑娘,你這手臂上的痕跡,怎麼像極了鍾秀……”突然,他的話還未完,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屬下見過公子。”話之人,正是那隨後跟進茶館來的青衣夥,他正恭敬地向章棕行著禮。
見到來人,章棕和玉同時一驚,章棕詫異道:“阿繼,你怎麼來了這兒?”而玉則默默拽緊了那有疤痕的手臂,神色有些莫名的慌張,若不是這阿繼趕來,她手臂上的疤痕就要被揭穿。玉不覺拉下衣袖,掩住了那細有鮮紅的疤,望著阿繼,有一絲感激,暗暗鬆了一口大氣。
阿繼戒備地望了望茶館四周,雖不是高朋滿座,卻是有不少人。章棕立刻會意,本能地朝身邊的女子一擺手,人已起身,打算出去。平時這個動作,是吩咐身旁的侍女毓靈或鍾秀付賬給店家。
而此時的章棕腦海一閃,立即又想起,毓靈和鍾秀都不在他身邊,一旁站著的是玉。章棕隻好低頭伸手去摸懷中,企圖掏出一些茶水錢。但讓章棕驚詫的是,這玉竟一躬身,忙從懷中掏出幾個銅錢,放在了茶桌上。玉此刻的行為舉止,真的像極了平時的鍾秀。
往常,章棕和兩位侍女進店,接到章棕此吩咐,侍女毓靈會口中應一句“是”,躬身掏錢付賬。侍女鍾秀則隻是一躬身,也不應答,直接付賬。
而眼前的玉,除了那遮掩的玉色麵具,看不清長相,除了玉那略顯粗糙的聲音,真的與鍾秀太像了,連一些習慣都無二般。而鍾秀手臂也有一道與玉相同的細微紅疤,那是章棕曾經一個不心,用滾燙的茶水將鍾秀燙了,所以,這世間沒有人比章棕更了解鍾秀手臂上疤痕的來由。為此,章棕還對鍾秀抱歉不已,一直想要好好彌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