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惜柔,好像不經世事一般。”萬大嬸輕柔道:“虎子是我十月懷胎所生,當時生下他,去了我半條性命。但又想到他能給萬家傳宗接代,延綿子嗣,我這心裏呀,也不埋怨辛苦,反倒覺得幸福。我相信,萬家村另外那十幾個得病的孩子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心情。更甚者,有老來得子,不求孩子大富大貴,隻求自己老來有個依靠。”
白惜柔靜靜地聽著,未有吱聲,連大氣也不敢舒一下,生怕打斷萬大嬸的言語。萬大嬸又道:“紫玉荊藤一出,十幾個孩子突然變得癡癡呆呆,連自己都認識了自己,還如何圖他做老來的依靠?有些孩子病情更遭,身體變形,長年痛苦,如此,不是白白可惜了一個大好青年麼?或許幾年後,他們大有作為也不定。而現在……呆愣的他們不是都毀了麼?”
萬大嬸悲傷的神情溢於言表,白惜柔心有感觸,愧疚道:“對不起,大嬸,我不是有意要到你的傷心處。”
“沒事,這些,我也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萬大嬸摸了摸眼淚,滿懷希望道:“再,有柳姑娘和淩公子等人在,他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幫助虎子他們的,不是麼?我們心中要充滿希望,不能泄氣,對麼?”
“是,是。”白惜柔眼眶紅潤,連聲道:“我家姑娘醫德心強,責任心重,他們一定會為虎子想到解決辦法的。”
白惜柔舉目,癡癡地望向窗外,那如星星般的燈火,那蕭索的夜風,那陰森的暮色,都顯得那麼淒涼。但白惜柔並不覺得寒冷,相反,心頭還有幾絲溫暖。因為屋子裏有柳絮菲在,有淩楓在,即使夜再寒,紫玉荊藤再毒,他們一定會與之對抗的。
而此時,屋子裏還有一人,心頭也是七上八下,煩躁不安,沒錯,她就是蘇曼。房間內,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透過窗,她雖不能望見對麵房間裏的淩楓和柳絮菲,但能將對麵房間裏的話聲聽的清清楚楚。而淩楓對柳絮菲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敲打進了她的心頭,讓蘇曼想要狂,想要衝進對麵房間去,將淩楓拉出來。
但蘇曼終究是沒有這麼做,因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淩楓會把她當一個瘋子看的。蘇曼趴在窗前,聲聲低泣著,喃喃道:“淩大哥,我們才是一對,你的眼中怎麼會隻有柳絮菲?我們才是青梅竹馬,自一起長大呀。”
突然,蘇曼的腦海這時竟閃過在竹林中看到康玨與翱鉦相見的畫麵。蘇曼眼眸射光,陰狠道:“康玨,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別怪我蘇曼無情。柳絮菲,淩大哥是我的,一次不成,再來一次。柳絮菲,你等著,我定有辦法將你們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