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紗女子微蹲身施禮,不敢抬頭,原來她的名字叫詩詩。旁人皆怔怔然,此人不知在何處現身。
身未現,聲已到!
隔空傳音!
“江湖中,能有這一手的高人,屈指可數!既然來了,就勞煩尊駕加快一些腳步,不要讓我們好等罷!”
依舊是笑意盈盈,風吟開口說話,氣度竟突現不凡,而後提壇就口,大飲一口,卻又回複調皮不羈的樣子。讓煙非彥更心存疑慮,可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坐回原位,端起桌上青瓷碗,姿態優雅小酌一口。
風吟並沒有隔空傳音的功力,可那聲音的主人卻好似能聽得到一般,天籟之音又一次柔柔傳來:“詩詩魯莽,衝撞了各位,還請多多諒解!”
清香撲鼻!
如同詩詩來時一般,香氣似有似無,勾得人心中躁動不已,待人欲著意去聞,卻什麼也不能聞到,正放棄時,卻又能嗅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飄逸的裙擺,紛飛的罩紗鬥篷上,一片淺綠輕紗隨主人腳步搖曳,拖曳及地,不見雙腳,好像隻見一片雲彩漂移過來,身姿無比之優美。
與中年人對視一眼,風吟撫撫鬢發,長指輕點著桌麵,沒有再開口,隻是含笑不語,靜等來人說話。
“煙公子,詩詩失禮了,我家宮主令我前來代為向公子賠禮,還請公子海涵!”
雖說看不清來人真麵目,但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罷。那人話剛起頭,煙非彥溫和有禮,就已經長躬一禮,語調無比溫柔:“不敢不敢,是姑娘與宮主多禮了!”
淺綠雲彩般的人衝煙非彥微蹲示禮,隔著那重重鬥篷輕紗,隻覺那掩藏紗下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在打量風吟與在旁好似旁若無人的中年人。
隻一瞬,那淺綠紗下的清眸似乎閃現無限驚喜的光芒,隨即又隱藏於無形之間。隨後微轉頭,用那天籟之音以責備的語氣對著蹲身施禮於地,不敢抬頭的詩詩說話:“宮主身邊,就你敢亂跑,還要找煙公子麻煩,不怕責罰嗎?”
雖是斥責,聽入耳中卻如溫柔低語,詩詩斂身不複剛才嬌媚與烈性,看起來有些害怕,低聲回答:“詩詩知錯了,聽憑堂主責罰!”
沒有接過她的話,淺綠鬥篷中的人回過頭來,徑直朝風吟身邊走去,直離幾步之處停下步子,竟大大蹲下身去,一膝著地,可見態度極其恭敬。
“我家宮主奉老宮主之命,找了您很久了,現下老宮主與宮主已在不遠處,請您稍等片刻!”
看儒雅的煙非彥溫文的臉上有些愕然,風吟忍不住開懷大笑,笑聲中有無限的隨意與調侃:“非彥兄不必驚訝,我隻不過與他家老宮主是舊相識,今日得見,故友重逢,也給你好好調解此事如何?”
說話中,眼角餘光見一直在喝酒吃菜的中年人好似吃飽喝足,起身就要走,就象沒感覺現場所有的人,忍不住輕笑一聲,風吟拿起酒壇一頓桌子:“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要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