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徐衍跟著季敖回京了?”徐國公正在用早膳,聽了下人的稟告,眸光中頓時升起怒氣,“這孽障,丟人現眼!”
徐國公已經命人將族人請來,等人到齊了,就要將徐衍從徐家族譜中抹去,讓長子徐蘅請封世子爵位,相信要不了幾年,徐衍的事就會被人給忘記了。
徐衍的外祖家薛家也已默認了此事,沾上徐衍,薛家多少也會被連累名聲,況且徐衍還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薛家也就沒必要跟徐國公府作對了。
“國公爺,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衍兒怎麼會從牢裏放出來?”
現任徐國公夫人章氏好看的眉頭微攏,故作疑惑的看著徐國公,徐國公將手裏的筷子啪的一聲扣在了桌子上。
“這孽障,八成是借助了徐國公的名聲逃了出來!”
徐國公今日正準備命人給李縣令回信,按照律法處決了這個孽障,誰知徐衍竟然回了京都,徐衍在京都,依舊是頂著徐姓,一言一行都是代表著徐國公府。
可徐國公想不通的是,季敖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怎麼會帶著徐衍回京都城呢,這不是存心給徐國公添堵麼。
“季大人許是不知情,才會把衍兒帶回京都,畢竟季大人和咱們府上也是故交。”章氏勸道,徐衍回來又如何,始終不得徐國公寵愛,又犯了事,隻要鬧一鬧就會人盡皆知,到時候徐國公大義滅親,徐衍還不是死路一條。
徐國公想了又想,始終不放心,站起身去了一趟季府,並未見到季敖,徐國公又道,“去客棧!”
京都的天氣比較岐山村簡直好太多了,陽光明媚,坐在廊下也沒有刺骨的寒意,棋盤上黑白子分明,徐衍修長的指尖夾著粒黑子,修襯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越發白皙。
院子裏很蕭條,靜悄悄的,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徐衍落在一粒子。
砰的一聲巨響,院子的門被大力踹開,侍衛分散的站在兩側,徐國公陰鬱著臉色站在門口,大步闊來,走近徐衍身邊,疾言厲色,“孽障!讓你去反省改過,你倒好惹下這麼大麻煩,誰準許你私自回京都的!”
徐衍低著頭看了眼棋盤上的黑白子,並沒理會徐國公,又慢條斯理的落下一粒白子,二者相互對峙。
“孽障!”徐國公破口大罵,尤其是見徐衍竟然沒有一點反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越發不懂規矩了!”
徐衍伸手揉了揉耳朵,隻覺得聒噪,站起身對上了徐國公的眼睛,“國公爺是氣惱我沒有死在岐山村,反而回了京都城,給國公爺抹黑了,故而國公爺才會如此氣惱的,對嗎?”
徐國公皺眉,有些意外徐衍的變化,以往徐衍可是個溫和的脾氣,怎麼出去半年整個人都變了?
徐衍可從未對自己這般說過話!
“殺人償命,你殺了人又借助徐國公府的名義逃竄回京,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容忍你繼續放肆,今日我便將你交由府衙,國公府絕不會包庇你!”
徐國公看著徐衍的眼神全都是厭惡和不滿,要不是當初安陽公主點了名的要嫁給徐衍,徐國公絕對不會容忍徐衍,但現在安陽公主已經許配給了徐蘅,那徐衍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留著也隻是徒增徐國公府的負擔。
本來在岐山村,殺人償命就是,徐國公隻當沒有這個兒子,如今徐衍偷偷潛入京都城,徐國公反而還要再折騰一圈。
於是,對徐衍的更加不滿了。
“國公爺大義滅親的度量叫人佩服,不過我可從未殺人,我是正大光明從牢裏走出來的。”
徐衍看著徐國公,就像看著獨孤元霖,一樣的心狠手辣,為了前途利益眼中哪有什麼骨肉親情。
“還敢狡辯,你殺了同村的張大牛已是事實,別以為來了京都城,就沒有人知道岐山村發生的事,來人,帶走!”徐國公沒了耐心,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見徐衍。
幾名侍衛上前,徐衍身子未動,任由幾名侍衛將他強行扣押,戴上了腳銬和手銬,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淡笑。
“送去府衙……”
“等一下!”
門外進來一名男子,身穿華服,衣裳繡著複雜的祥雲花紋,胸口前盤旋而臥一隻蛟龍,氣勢恢宏,男子容顏俊俏硬朗,一隻手負在後背走了進來。
“微臣見過大皇子。”徐國公上前行禮。
臨風親自扶著徐國公站起身,臉上帶著笑意,“徐國公不必多禮,徐國公是誤會令公子了,徐公子是真的沒有殺人,那個張大牛隻是一時激動暈厥了幾日,並未身亡,如今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