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繞過花坊,朝著徐蘅的方向走去,麵頰粉紅,眼眸中是毫不遮掩的仰慕。
“大哥,前幾日是我魯莽,不該揭穿盈香,咱們兄弟二人不該因為一個婢女而生分了。”
徐衍一臉愧疚的說,身子擋住了徐蘅的視線。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徐蘅斜了眼徐衍,眼中盡是不屑,又聽盈香的名字,不悅更甚。
“大哥,我的確是寵幸過盈香,盈香雖長得清秀,可終究是個奴婢,況且你馬上就要迎娶公主,為了咱們徐國公府著想,也請大哥放下心中結締,不可辜負公主一番美意。”
徐衍一臉惶恐,仿佛昨夜的淡然挑釁之人不是他,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對徐蘅忍氣吞聲。
這表情,這語氣,才像是徐衍,徐蘅冷笑。
“我娶不娶安陽公主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插手,前幾日不是很囂張麼,難不成才幾日,在大皇子麵前就失寵了,徐衍,你就是個廢物!”
徐蘅忍不住高興,他就說麼,大皇子怎麼可能會看中徐衍這個廢物呢。
徐衍僥幸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落入他徐蘅手中,絕對沒好日子過!
徐衍斂眉,“隨大哥怎麼說,總之公主年紀尚小,雖脾氣直爽,卻是個單純的性子,與我之間更是清清白白,大哥若是想為了對付我才娶了公主,對公主來說實在不公平,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而大哥卻是……”
徐蘅擰眉,“閉嘴!我是徐國公府嫡長子,還配不上一隻破鞋?”
話說出口,徐蘅才察覺不妥,他是太著急了,情急之下才口不擇言,這幾日被徐衍刺激的腦仁混亂,幸好此處無人。
“大哥怎麼能這麼說公主呢,公主怎麼會是破鞋呢,大哥,公主可是金枝玉葉,若不是我對章二姑娘情有獨鍾,絕不會傷害公主,大哥這麼做未免太不地道,當初可是大哥處處向我打聽公主的行蹤,怎麼如今……。”
徐衍似是被徐蘅嚇壞了,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開始胡言亂語。
徐蘅沒好氣瞪了眼徐衍,“怎麼,要和我搶回公主?”
徐衍搖頭。
“諒你也不敢,日後把嘴巴給我閉上,少說這些沒用的,興許我還能饒你不死!”
徐蘅憤憤的甩袖而去,懶的再和徐衍糾纏不清了。
徐衍看著徐蘅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等了一會,背後花壇下已經沒了身影,但地上卻又幾朵花瓣,被碾入泥中。
清風徐來,徐衍坐在廊下心情極舒暢。
“徐二公子!”
忽然背後傳來男子的聲音,徐衍驀然整個人都僵住了,指尖在發顫,好一會深呼吸才調整了情緒,轉過身來。
“見過獨孤將軍。”
獨孤元霖擺擺手,“徐二公子不必多禮,聽聞大皇子對徐二公子讚不絕口,忍不住過來瞧瞧。”
“是大皇子謬讚。”徐衍斂眉,壓住了眼中的怒火和翻湧的恨意,當年就是這個人不顧一切地趕走了他和姨娘。
又不肯罷休派人追殺,姨娘慘死的畫麵,徐衍這輩子都忘不了。
獨孤元霖本是路過,覺得徐衍的背影有些熟悉,現在更是對徐衍有幾分讚賞,小小年紀成熟穩重,不動於色,已是難得。
“聽聞徐二公子之前在歧山村,遇見過一位高人,教授了徐二公子一些本事,可有此事?”
獨孤元霖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矩,氣魄壓人,仿佛隻要徐衍說謊,他就會拔劍相向。
“卻有此事,隻是學了點皮毛,師傅已經故去。”
徐衍淡淡的開口,無論獨孤元霖怎麼問,也隻是試探,大皇子絕對不會讓徐衍出事的。
尤其,在徐衍的幫助下,大皇子已經開始漸漸脫離獨孤元霖的掌控了。
獨孤元霖皺眉,“徐二公子可否透露所學之術?”
“師傅臨終前有過囑咐,此乃家門秘術,不可外傳。”徐衍委婉的拒絕了。
獨孤元霖沉默了一會,又開口,“倒也為難徐二公子了,那徐二公子可否將先師的畫像畫下來,徐二公子放心,我並非有意窺探秘術,隻是獨孤家族中有一位族人正在歧山村附近,多年尋跡無果,我隻想知道那人是不是獨孤家族的族人,若是如此,徐二公子也算是獨孤家族的一份子了,徐二公子年紀輕輕將來必有大造化。”
這話又是在試探徐衍,順帶還提點徐衍,說出實話,獨孤元霖就會提拔徐衍。
徐衍一臉為難,“倒不是在下不願,隻是先師始終帶著麵具,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就連我也沒見過師傅的模樣。”
見徐衍推三阻四,獨孤元霖的耐性耗盡,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身走近徐衍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