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魯小七從木箱之內取出兩隻小木棍,搭成一個支架,然後他像一隻靈巧的老鼠攀上石殿的大梁,在上麵安裝了另一個支架,就這樣來來往往,不消多大的功夫,他就在金鼎丹爐的四周安放好些奇怪的支架。
支架安好,他將一些纖細的絲線穿進金鼎的九耳,然後像是一個紡紗的老婆婆坐在地上,搖動一個精致的小轆轤,那上麵纏繞著纖細的絲線,他搖啊搖的,絲線有韻律地在齒輪中穿梭。
石殿中寂靜無聲,能聽見絲線繃緊而發出的嘎嘎的聲音,但是隨著這些聲音,那隻九耳金鼎丹爐,竟然被一點一點地吊了起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最後,金鼎丹爐被魯小七以一己之力,憑空吊了起來,下麵的八角石棺露出完整的全貌,被鼎足壓住的地方也完全顯露出來,竟然是三個向下微微凹限的石槽,似乎是為了固定三隻鼎足而特意鑿出來的。
我驚訝的是八角石棺的形製,八角形的棺材可是聞所未聞,或許這不是一隻棺材?
我瞧了瞧小師叔,他好似隻對這隻鼎爐感興趣,他走到懸掛在半空的鼎爐前,用鼻子輕輕地嗅了嗅鼎爐裏的氣息。
說實在的,我即使不知道這是曆經了多少年的古物,但是根據我的眼力,這東西至少是先秦古物,記得一本古籍上記載,先秦古人修煉長生不老的仙藥,需以百藥入味,輔以朱砂鉛汞等物,而且燒煉的爐火極為講究,據說,最上乘的修煉之法,必須以三昧真火,燒煉長生不老的仙藥。
我曾細究典籍,三昧真火也有很多種說法,道家有雲,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為三昧真火。可是我真是不思不解,那些喜歡煉丹的老道,是用什麼辦法來取三昧真火煉丹?據說這是秘術,連我爺爺都不知道,或許,他知道,但是從不對我說。
正想到這裏,幾名黑衣大漢走上前去,要掀開那口石棺,小師叔未加阻攔,袁輕舟也不加製止,這些江洋大盜都是貪婪之人,他們才不相信什麼犁靈之屍的傳說,即使裏麵裝著怪物,他們也要出口惡氣,把這口石棺搗爛!
眾盜說幹就幹,也沒什麼團結合作,各自抽出一兩尺長的撬棍,沿石棺邊緣拚命地撬了起來,喉嚨裏發出吭吭哧哧的聲音,但是撬了半天,八角石棺卻是紋絲未動!
兩個黑衣大汗的額頭滲出了豆大汗珠,他們的臉色很難看,石棺看上去沒那麼沉重,合他們幾人之力應該不難,但是石棺的蓋子就是一動不動,最後他們把目光投向大當家的,一臉茫茫然的樣子。
袁輕舟露出輕蔑的笑容,走上來說道:“你們這些笨蛋,和你們說多少次了,不可造次,咱們的老祖宗都是人精,奇思妙想層出不窮,像這種石棺豈能讓你輕易開啟,據老朽看,這是一個三才石塚,是按天地人三才之法打製的,機關在裏麵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石棺蓋子上,另一部分在石棺裏麵,蓋棺時候,機關相互契合,在外麵萬難開啟。”
“老大,真打不開麼?”一個黑衣大漢抹著汗珠問,他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吧嗒著嘴說,“裏麵肯定藏著寶貝,不如用火藥把它炸了!”
袁輕舟道:“魯小七。”
“在。”
身後傳來魯小七的聲音,這家夥走路的時候悄無聲息,像是一是碩大的黑鼠,他剛剛將那些木頭玩意收好,又爬上石梁去收他的小木頭架,隻見他的動作輕盈,手裏握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小東西,像是紡線的梭子一樣,在絲線上一繞一裹,就把那絲線係在石梁上麵。
巨大的九耳金鼎丹爐被吊在半空之中,共有九根絲線維係它的重量,好像隨時都能掉落下來,千鈞一發,令人膽顫心寒,黑衣人都遠遠地站開了,很怕丹爐突然墜落,將他們砸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