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1)班大部分是老麵孔,早有了固定的小圈子。軋鋼廠小集團解體了,一班隻有趙偉和紀勝利倆人,但並不影響他組織籃球比賽。在學習成績上趙偉不顯眼,可說到高二趙偉和軋鋼廠子弟籃球隊,可以說全校無敵。
高考班學習氛圍有,可人情比較淡薄。感覺這個班沒了核心,湊在一起高考而已。班長孫鳳霞去了理科班,小蘋果還在,和醬豆腐****榮要好,兩丫頭膘在一起一心要考大學。
中學五年,司馬毅前四年都獨來獨往,最後這一年他和一個人稱李岩的新生形影不離還有說有笑了。我和大眼互相膘著在班裏隨波逐流。其他是三一群兩一夥,各自為政。都擺出考大學的姿態,可心裏都知道三十個學生能出三大學生就不錯。
上課聽講,這麼大小子了在讓老師強調紀律,沒勁兒。下課,追跑打鬧的少了,方便完自己的事聊聊天開開玩笑,突然間都成人了,擺出君子之爭的姿態。可說不清為什麼,那陣總覺得沒著沒落的莫名其妙地煩心。說不清是因為杜小雨轉學走了,還是學習壓力大的緣故。盡管當時我常以沒心沒肺自詡,無論言行還是做派上都給自己定位在起哄架秧子的位置上,可我時常做考試沒帶筆,上課找不到書的夢。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潛意識裏還是有種潛在的焦慮。大眼也一個德行,幾年來一直感受和孫鳳霞同在一個教室上課,因自作多情而生發的溫馨一下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高考的壓力,一樣有些悵然若失的落魄。
高中新轉學過來的被班裏同學稱為四朵金花的四個女生無疑是高二(1)的一個靚點。四個丫頭都是高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上學一起來放學一起走,課間去廁所都是一起。無論在班裏還是樓道,走起路來目不斜視,就跟T型台上的模特一般。我仔細打量過四個人——有倆長得還可以,其餘那倆就是傻大個,長得滿磕磣。不過年輕無極限,青春最美。課間閑的沒事幹,我和大眼玩選美,在這四個人中選一個最漂亮的,選出了結果——最漂亮的那個長得像《喜盈門》裏的水蓮,白靜而豐滿,私下裏大眼偷偷說:坐上去比沙發還舒服。
“看什麼。”四個當中最醜的洋洋得意明知故問。我算是發現了,這女孩約寒磣越自以為是而且越敢開口。
“複習有點累,看看你們可以心曠神怡,調整情緒。”我拿大眼當話說。“我們這孩子沒出息,一下子沒見過這麼多美女。您老別和他一般見識,下學我教育他。”說的四個丫頭心花怒放。“哎呦,你這孩子還挺會說話。”四個丫頭擺出大姐的姿態。
趙偉一時突發靈光,提議他帶紀勝利和四朵金花組成男女混合籃球隊。馬上得到全班男生支持——隻要有四朵金花出場,不論輸贏,全班男生做最給力啦啦隊。
既然男生盛情相邀,四朵金花也不能顯得小氣。大大方方道:體力應該沒問題,隻是沒正經八百練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教你啊。”在女生麵前,和四朵金花一起到一班的李岩也不甘寂寞,笑嘻嘻地說。這倒黴孩子,從到這班起,眼睛偷窺四朵金花的時間肯定比看黑板的時間多。
“你把籃球當光屁股拉纖了,還是挑著扁擔當跟腳啊。什麼呀,還教人家。你就一個地出溜——踩壞嘍,是不是惦記訛人家。”大眼當眾肆無忌憚地挖損李岩。
李岩是南方人,說話語速較快,一般人說不過他。可在大眼麵前他底氣不足,力量懸殊不說,相對於土生土長的大眼而言,他還人生地不熟。常常弄得這孩子下不來台,漸漸地對大眼就有一種源自心裏的畏懼。我不明白大眼為什麼這麼做,可也覺得都是同學,他如此所為有些過分。便出麵打哈哈道。“誰都不用教誰,也用不著什麼場上規矩。像這形象,隻要上場就是全勝……。”趁機在最漂亮的那朵金花頭上扶上一把,舒服多了。
高中的大眼也今非昔比,中等個,十分壯實。能把胖子摔一溜滾,他還真不是慫主了。
晚自習的鈴聲剛響過,班主任顧老師便走進教室。“同學們先把書包收拾起來——學校買了一車白菜,現在大車就停在校門口。臨時占用同學們一點時間,幫忙把白菜搬進來。我先代表學習謝謝大家。”老師都這麼說了,同學們自然積極響應,說笑著往操場走。
校門朝西,整整一大車的白菜堆在門口。教導處老師和食堂師傅先謝謝我們,然後安排我們把白菜搬到五六十開外的北牆根下立著擺開先晾晾。居家過日子到冬天儲存白菜,學校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