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幾個拳頭觸不及防的掄了上來,徐真架起雙臂,作為擋隔,可是他們人多勢眾,擋得了臉麵,護不住腰腹,不一會就被他們摁在了地上。桑兒欲上去拉起哥哥,不想錢無量一手就把它推倒在地,桑兒撲跌得滿臉泥沙,嗷嗷大哭。
徐真動彈不得,大叫道:“錢無量我和你拚了!”
錢無量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憑你?”
此時其中的一個幫凶奪過他手中的梭魚,交到錢無量手裏道:“少爺,還活著,這小子不賴,竟然抓了條這麼大的。”
錢無量伸出折扇一敲他的腦袋,不悅道:“你說他不賴?”
奪魚少年摸了摸腦袋,忙辯道:“不,我說他癩皮狗呢。”
“這還差不多。”錢無量收回折扇,提著魚兒走到秀美姑娘麵前,笑嘻嘻的道:“靈兒姑娘,這魚就歸你啦。”
秀美姑娘瞧都不瞧,把嘴一撅,轉過臉去,冷冷道:“哼,鬼才稀罕呢。”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錢無量遭到拒絕,反而不生氣,隨手一扔開魚兒,急著追上去,喊道:“靈兒姑娘,靈兒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幾個嘍囉仍在摁住徐真,見狀也摸不著腦袋,其中一人忙叫道:“少爺,此人怎麼處理?”
錢無量一門心思放在靈兒身上,不耐煩道:“愛咋樣咋樣。”
於是匆匆忙忙的追靈兒去了。此時嘍囉們也無暇顧及徐真,紛紛站起,踹了他幾腳就走開了。
徐真捂住痛處,掙紮著站起來,走到桑兒麵前,拉起在地上大哭的她,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說:“不哭了,以後哥幫你教訓那個大壞蛋。”
桑兒用袖口擦拭著涕淚,點點頭道:“嗯。”
於是他們撿起地上的梭魚,踉踉蹌蹌的往家走去。
回到家時,徐老漢看到滿臉淤青的兒子,立刻問起情由來,徐真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故意不答,然而桑兒實在忍不住氣,脫口道:“是錢無量他們要奪哥哥的魚,哥哥不給,他們就打起哥哥來。”
徐老漢知道錢大用那個目無王法的兒子,鄰居上下多次受到他們的欺淩,於是憤憤道:“我找他們理論去!”說完捂住腰間跌傷處,欲作勢起床。
徐真忙扶住父親,勸阻道:“爹爹莫要動怒,現今你身上帶傷,去了又有何用,他們人多勢眾,家財萬貫,就連官府都得聽他們的,你去了不是還要白白挨打嗎,曦兒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爹爹的傷才最要緊,等把爹爹的傷養好了,我們再出海捕魚去,不要理會他們了好嗎?”
徐老漢撫摸著他的頭兒,心酸道:“有你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兒,我真是有福了,可惜你娘親走得早,沒能看到你長這麼大了,當年就是她把你撿回來的,咳,也不知道你親生爹娘現今何處?要是……”
“爹爹別說了,你和娘親就是我的親生爹娘,誰來我都不認,我就認爹爹你。”徐真忙搶道。
徐老漢內心一熱,淚水盈眶。桑兒見父親激動,也是受到感染,小臉紅撲撲的,像要哭泣。
一個老漢,帶著兩個孤苦兒女,艱難度日,這就是他們的現狀。過不一會,桑兒說道:“爹爹我給你做魚湯去。”於是她蹦跳著拿上魚兒走進廚房。
很快屋頂的煙囪就炊煙嫋嫋了,廚房裏傳出鍋瓢咣當之聲。徐真到院子劈柴去了。夕陽西下,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喝著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