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咬死小獸的事,對狼類來說,別人奴隸是它們不能接受的,不自由,寧可死!”
說到這裏,狼東不覺挺了挺微駝的背,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渾濁的雙眼時不時閃過一絲絲的睿智之光,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嚴,這威嚴尖銳,卻又給人親切,現在的他,已經不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隻有現在,他才像一族之長!
戰天有點發呆了,他才明白狼族的含義,而望著他爺爺,他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感,似威嚴,似親切,似悲傷,又似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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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戰天來到了另一間屋子,很小的時候,他就不習慣跟爺爺狼爺東一起住了。
環顧房間四周,布置及其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以及牆上的一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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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狼……”戰天腦海裏回想狼東的那番話,嘴中喃喃,卻又有些疑惑。
誰都知道他爺爺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這故事還不小,在狼家,每個人上了點年紀的人,都會帶給他一種神秘的感覺。
他不解,為什麼狼族中上了年紀的人,時常會望著遠方,而且一望就是好久,他們流露出來的,從最開始的懷戀,到最後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殺機。
可老人們沒說,他也不會問。
停止思考,斂了一下心緒。目光望向牆上掛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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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並無背景,隻有一男一女手牽著手彼此相望,目光之間盡是愛慕之意。男的相貌平平,女的卻貌美如花。
狼戰天出奇的安靜,腦中也並未想任何事。隻是呆呆地望著畫。良久,黑瞳裏閃過異樣,臉上有傷感,在眾人前,他從來都是歡樂的,可是一個人獨處時,孤獨隻有他自己知道。
望著牆上的畫,他心裏越發苦澀。畫中的兩個人,聽說是他的父母,從未看見過的父母,除了有些傷感外,其它神情已經麻木了。
小時候,別人並沒有對他露出嘲笑與譏諷,可就是其他人被父母抱起時,就像一把把刀子,深深插進他心裏。他也曾鬧過,也曾哭過,追問過他父母的去向,得到的都是族人的沉默不語。
問他爺爺時,那老東西臉上也有點不自然,對他說他父親在狼家遷移過程中,為保護狼家與當地土蕃作戰,客死他鄉了,而他母親則在遷移途中染上重病在生下他之後便死去了。
可狼戰天卻明白此時並非如此,因為他看過狼家事典,事典中記錄了狼家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各種事。就連狼家在遷移過程中幾月幾日進入過哪座城都有記錄,可就是沒有記錄哪時,狼家與土蕃曾作戰過這樣重要的事。?????
最後得出個結論,就是那老東西騙了他,可他並未生氣,也並未問他爺爺為什麼要騙他,因為他知道他爺爺不是害他,這就足夠了。
到六歲多時,他已經懶得去詢問他父母的去處,像是有些麻木,可隻有他知道,他已經把那份思緒藏到了心裏。
腳擱在高高的桌子上,身體下仰,雙手直接伸到地上,做起了大陸上最常見的鍛煉方法~俯臥撐。
這個還隻有七八歲的少年,臉上隻有淡然,別說這雙小手一曲一伸間,還真有點虎虎生威,做的有模有樣。
或許是因為腳高頭低的緣故,身體落差太大,此刻的小臉也憋的通紅,凸起了血管,呼吸急促起來,不過小手還是顫顫巍巍的曲、伸。
戰天咬牙著下沉、升起,那份毅力決然不像是七八歲的孩子所擁有,可哪怕再累,他也沒有大叫著打氣,那樣並不會給他力量,隻會打亂他的呼吸節奏。
因為覺醒禮後才能修煉靈氣,他隻得開始最原始的鍛煉方法,那樣會讓心裏感到踏實,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最有說話權的都是強者。
這個世界,隻有實力,才能守住你想守住的東西,比如家人……
鍛煉完後,衣衫也就能夠被扭出汗了,戰天才停了,喘了幾口粗氣,渾然不管身上的汗臭味,蛟龍入海,潛進被窩,不一會就傳來微弱的鼾聲。
夜色暗黑,星空很美,狼戰天睡了,在夢裏他夢到了,一堆人都在狼家,有淩菲、有他爺爺,還有……從未謀麵的父母。
這一夜,誰說少年未有愁……
這一夜,誰說少年未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