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侵蝕,形勢危急,邪空手臂黑化,幾乎都被黑霧占據了,已開始不受他的控製。
他的右手在黑霧控製下抬起,靈力自主彙聚,隨即朝著他的天靈蓋拍來。
邪空急抓住右手,奮力反抗,原來妖獸是想要借助他的手,來除掉他。
靈力彙聚越來越多,他的右手猛的一拍,雖沒有打中頭顱,卻還是擊拍中胸部,將他打得吐血。
邪空迅速封住靈力,不讓其流轉到右臂。
黑霧慢慢侵蝕他的整條胳膊,最後來到靈符隱藏位置,先前它沒有侵蝕這裏,是因為邪空一直拚命防禦,他幾乎將離火和大半靈力都集中此處。
如今他的手臂被侵占,故而黑霧向靈符位置擴散,它很好奇,邪空為何要死守此處。
當妖獸觸碰到靈符之際,一股難以抵抗的吸力自靈符爆發,將黑霧封印之力迅速化解,還鯨吞般掠奪妖獸的靈力。
妖獸惶恐,它雖是封印之靈,但封印之力竟是不敵靈符,且靈符還有股強勁吸力,讓它無法掙脫。
靈符就像巨獸張嘴,不斷吞噬著妖獸靈力,妖獸發出陣陣淒慘咆哮,它紅著眼睛,想要離開,但靈符太霸道了,根本不給它機會。
妖獸的靈力源源不斷消失,黑霧在縮小,最後全部都被靈符吸收了。
邪空手臂轉變回正常膚色,他大口喘著粗氣。
幸得靈符發威,將妖獸給吞噬了,他才得以有驚無險。
這靈符先是瘋狂吸收他的靈力,依附於他的手臂裏,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隱藏著極大危險。
邪空一直很在意,怕它突然發威,將自身靈力吸收幹淨。
沒想到讓他提心吊膽的靈符,竟成為他的保命符,這是意外驚喜。
妖獸消失,祭壇底發出一陣強烈金光,隻見祭壇顫動,一顆泛著鵝蛋形珠子從祭壇底冒出來,泛著微弱光芒,逐漸淡去,最後失去所有光華。
“這是什麼?”
邪空好奇,拿在手心。
此珠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手感粗糙,看起來很普通。
“太好了,就是它。”
雪棠走出來,激動的道。
邪空笑著將珠子遞過去,隻是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變僵硬了,他的笑容凝固,雙瞳驟然收縮,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低頭一看,一把鋒利匕首散發著寒芒,刺進他的心髒,鮮血流淌,染紅衣裳。
雪棠的表情變得陰冷,她凝視著邪空,嘴角緩緩掀起譏諷的弧度。
“我能得到它,很感謝你的幫助,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最後一次,用你的血來祭祀它吧。”
雪棠玉唇輕啟,聲音很優美,卻也很寒冷。
“你不是雪棠,你是誰?”
邪空臉色慘白,聲音嘶啞,道。
他感覺到生命在流失,眼裏露出哀涼之意,他盯著雪棠,聲音略沉:“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你,可我卻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境。”
“或許在我心裏,渴望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邪空呢喃,麵如死灰,他感覺眼皮沉重,視線模糊,緩緩閉上。
雪棠是什麼表情,他看不清了,這已不重要了。
“孽障,還不醒來。”
一道嚴厲喝聲在邪空心底響起,他即將閉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虛弱道:“老師,是你嗎?”
隱約間,他仿佛聽見一道痛苦聲音傳來,像是錯覺,沒有人回答他,但他的意識卻逐漸清醒過來。
石林詭秘,邪空雙目緊閉,黑暗中,有雙眼睛注視著他。
他的氣息時強時弱,起伏不定。
不知過了多少天,一道陰冷的聲音隱約傳出:“他已沉淪心魔幻境,情之一字,注定是他的軟肋,若再不清醒,就永遠沉睡了。”
“人若無情,豈非草木,無情徒,是不可能得到打開那盒子,拿到想要的東西。”又一個聲音響起,很溫和,帶著欣賞的語氣。
“有情又如何?若醒不過來,就是亡。”一個不屑的聲音說道。
“或許吧,我相信他會醒過來的,”
兩人爭辯少許,便不再出聲,相繼沉寂下來。
邪空的氣息很不穩定,他已有十多天沒有醒來。
這裏沒有祭壇,也沒有雪棠,一切都是邪空心魔幻象。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片地區出奇寂靜,忽然邪空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皮在這一刻逐漸睜開。
仿佛過了漫長歲月,邪空動了動身子,嘴唇嚅動,欲要張嘴,卻先是一口熱血噴薄而出,雙目暗淡無光,像是整個世界都失去色彩。
他看了看四周景象,眼神先是迷茫,再是逐漸變成清醒。
還是跟雪棠相遇地方,或者是他產生幻象之地。
但幻境太過真實,無論是五官還是情緒,仿佛活在現實,讓他分不清究竟哪個是幻境,哪個是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