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歆邪連推帶催,美眸眯成月牙般,邪空回頭,鬼使神差的問道:“為何大家都叫我邪空,從不喚我姓。”
千家的人含笑看著他,齊聲道:“因為你就是邪空啊!”
邪空不解,這是何意?
“還不快去,我還要等著看兒媳婦呢!”蕭歆邪催促笑道。
邪空被推了出去,欲要轉身回頭,然而蒼穹凝聚著黑雲,磅礴恐怖的靈壓擴散,天崩地裂,宛若末世降臨。
千家族人含笑看著邪空,他們都未能察覺發生什麼事,無數黑芒交織降落,將地麵貫穿。
頃刻間整個千家化成灰燼,他的父母,千柔,掌教玄塵,九鳳長老,甜月等都被黑霧吞噬。
“不要!”邪空瞪圓眼睛,睚眥欲裂,他想要做些什麼,但身體無法動彈,隻能看著所有事情發生。
黑霧毀天滅地,凝聚成一個猙獰醜陋的麵孔,邪空望著蒼穹的黑霧,雙眸爆發出衝天戾氣,但他的身體動彈不了,隻能眼睜睜望著千家破滅。
不知何時他的雙眸已布滿淚水,隱隱間有血跡摻合,他的身體在顫抖,就像一頭發怒雄獅釋放出滔天洶淚氣息……
滴答滴答
天塞巨峰,黑暗空間,在一條狹窄的山洞通道,一個少年寂靜躺著水中,他的氣息很弱,身體環繞著一縷柔和光圈,肌膚勾勒著一道奇異靈符,通道流淌的力量都無法侵蝕他。
水滴從通道頂部滴落到邪空的眼睛,他的身體翻動一下,眼睛慢慢睜開。
此刻他的臉龐充滿水漬,分不清這是淚水還是通道的水滴。
邪空的頭發沒有發白,皮膚也沒有幹枯,通道並沒有時空力量流轉,他隻是很虛弱,好像一切都是虛幻。
“我不能倒下,大家還等著我。”他艱難的從地麵爬起來,雙手用力撐著,手指深深嵌進石壁裏,血液順著手臂滑落,染紅他的衣裳。
那張俊逸容貌露出堅毅之色,堅定如磐石,他的雙腿顫抖,腳踝骨酥軟無力,每抬起腳,都會傳來猛烈劇痛,那種感覺就如受千刀萬剮。
通道黑暗無光,那道孤獨的身影滿步蹣跚,多次跌落水中,但他都咬著牙,嘴唇都咬破了,寒氣侵蝕,凍得他的嘴唇紫青。
一步一個腳印,踩著淺淺水道,拖著沉重身體,短短的距離卻如隔著無窮路途。
他在黑暗中摸索,不知走了多少的路,麵容帶著疲憊神色,最終撲通一聲倒在路途。
雙腳已無法再使用力量,快要失去知覺,宛如那腳不再屬於他。
遙遙無期的黑暗,看到的隻有絕望。
一股涼風傳來,邪空抬起頭,涼風吹到臉上,頓時露出驚奇表情。
“難道我快要走出來了?”他的精神振奮,癱軟的手指動了一下,求生的欲望更強烈,不知哪來的力氣,從水中爬起。
他忍著寒冷刺骨的流水,再度艱難的邁出腳步,走到最後他脫離水道,爬到無水地域,開始運驅散寒氣。
一縷縷白霧從頭頂冒出,邪空驅除寒氣的速度很慢,耗費數個時辰,才除掉小部分寒氣。
他的腳慢慢恢複力氣,被詭異的流水浸泡,都快要隻撐不住了,如果這條通道再長些,他可能性真的會倒下。
走這條淺水通道,他花費很漫長一段時間,每時每刻都像受到折磨的他來說,仿佛走了數個紀元。
他沒有急著行動,而寂靜盤坐七天七夜,直到把寒氣排盡,吞下數株極品靈藥,回複力量後,才起身趕路。
通道前麵變得遼闊,忽然間邪空的身體猛然抽搐,額頭浮現一道詭異可怕的靈符,滲著恐怖的黑色氣息。
那是少女的詛咒,靈符像賦予生命般蠕動,劇痛讓他想要昏死過去,感覺頭顱都要爆炸了。
“要結束了嗎?”
他倒在地麵,眼睛半閉半睜,詛咒爆發,仿佛要吞噬他的生命。
聖蓮的光芒羸弱,但它已無法再鎮壓詛咒,白狼神所說的十年期限早過,原本他想要借助聖蓮的力量在延時間,但意外總是突如其來。
若沒有摩柯海的詛咒,聖蓮還能再支撐一段時間,但深海詛咒削弱不少聖蓮的力量,盡管有降鳳花鎮壓,但他的壽命還是減短了。
邪空紅著眼睛,從喉嚨裏傳來如野獸般低咆,他倒在地麵抽搐,如陷入癲狂般掙紮。
“嗚嗚,哥哥!”少女的哭聲響起,伴隨著輕盈腳步聲。
少女再次出現,邪空無法看見她,隻能模糊捕捉到她的氣息波動。
她光著腳丫狂奔,朝著前方奔逃,轉眼便消失不見。
很長一段時間後,詛咒帶來的痛苦減弱,邪空喘著粗氣,自己竟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