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船終於在海麵上碰撞,禦叔讓人在兩隻船之間架上甲板,請九千歲過來。就在這時,對麵船的船艙裏,走出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玉麵星目,唇紅齒白。黑發如墨,梳的鮮亮整齊。身穿金絲白袍,頭戴鑲有瑪瑙珠的小金冠。分外貴氣,如同精致的小王子。
隻是這小王子神情傲氣,似有些目中無人。
禦蘭亭也目中無人,但他是因為自負。而且,表麵上,他還是跟所有人打成一片,籠絡了全島所有男女老少的人心。
但這位少年就不同了,他是高傲,是看不起我們海盜,似乎他的身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當他走出船艙,對麵那隻船上的人全都下跪。我明白何以那小子會那麼臭屁,他應該就是祁照煦中年得子,並且是唯一的兒子:祁麟輝。
因為這個小太子是唯一的存在,所以祁照煦對他尤為地寵愛。別看我們海盜平日就喝酒打牌,國家大事還是比較關心滴。
那隻船上唯一不跪的,就是九千歲。他伸出手,雖然醜陋,但可以看到他溫柔的表情,小太子將手放到他的手中,他拉起他朝這邊而來。
我奇怪地看,自問:“那小子難不成就是太子祁麟輝?怎麼九千歲不用跪?”
“不要那小子那小子的,那是太子殿下,你應該尊敬他。”身邊傳來的話,讓我驚訝,我轉頭看向身旁之人:禦蘭亭,他的神情很認真,不像是與我說笑話。可是,尊敬二字怎麼會從他那樣自負的人嘴裏說出來?按常理,他應該比我對那小子的盛氣淩人的態度還要生氣。
忍不住地,我與他抬杠:“你的意思是就該讓那小子鼻孔朝天,看不起我們海盜?”
“海盜本來就是……”忽的,他頓住了口,眸中掠過一絲懊悔。他很少出錯,他的心思縝密經常得到我的父親和禦叔的稱讚,而今天,他前半句話顯然是衝口而出,故而此刻會有悔意,他想說什麼?說我們海盜本就是烏合之眾?不配得見天顏?
他擰擰眉,不知想了些什麼,應該是整理自己的話。他重新鎮定神情,看向我:“他隻是一個被寵壞的貴公子,你何必跟他見識?不管怎樣,他也是太子殿下,又是貴客,你可不要惹事,破壞我爹和九千歲的會談。”
“切。”我鄙視他,“你還知道他被人寵壞啊?”
“自然知道。”他的語氣終於恢複如初,神情再次有些自負,“他是祁照煦唯一的兒子……”
祁照煦?我留了心,禦蘭亭之前對祁麟輝尊稱為太子殿下,從未直呼其名,而對比太子更加尊貴的皇上卻直呼其名,他將太子殿下放在嘴上,卻不把他老子放在眼裏,這是什麼邏輯?莫非……以我腐女的推斷,這裏麵,有問題。
“……上下皆寵,過於寵溺的孩子,自然會尤為地驕傲,他喜歡的東西必須在第一時間內拿來,他想得到的東西必須得到!”他繼續說著,我聽完,心底壞壞一笑:“嘿,你對他還挺了解啊。看來你平日很關注那小子,不對不對,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