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銘心經曆過生死,手上甚至沾染過兩個凶惡的海盜的性命,知道身陷囹圄的原因後,心境很快就平複下來。“醫生”看不到程銘心臉上的驚慌恐懼後,頓時失了興致,“悲憫”地瞅了程銘心一眼,不再說話,把血樣封裝好就徑直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一人,程銘心掙紮起來,除了手腕勒的生疼,毫無作用。看來這夥人很專業,用的是強力尼龍繩,綁的是連環結,越繃越緊,雙手被縛,異能也用不上,看來逃脫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程銘心的心情很低落,倒不是擔心自己,他對自己的放電有信心,隻要讓他有出手的機會,像剛才敢扇他耳光的光頭壯漢絕對會被瞬間放翻。讓他很難以接受的是今天的所見所聞,坐個車竟然被賣,自己是個公民,好歹是在華夏境內吧,又不是在公海,竟然像牲口樣被人給賣了!
賣了隻怪自己沒有社會經驗,警惕性不夠,對岸上的人性的醜惡麵認識的不夠,可是更誇張的是岸上什麼時候有這種邪惡的事情了,強行活體割取器官,連屍體都給出口創彙了,這還是在人間嗎,莫不是已經到了地獄了!
程銘心對上岸後的美好憧憬破滅了,血淋淋的現實讓他明白,目前這個世界上對自己好的人屈指可數,可是對自己有惡意,害自己,甚至想要自己小命的惡人卻是一大堆。
程銘心自問他活這麼多年,上學到參加工作,一直安守本分,兢兢業業,從沒傷害過別人,應該說自己勉強還算一個好人吧,可是現在這個好人的腎就要被割了,甚至連命都要丟了!
毛子大管輪,毛子船長,菲律賓老鬼……,一個個欺辱自己的麵孔在腦海中浮現,轉而又換成了光頭壯漢和“醫生”,程銘心雙手因攥緊而青筋暴起,雙眼中的電光肆虐,眼神充滿了憤恨,最後定格在那兩個被電焦的海盜麵孔上,程銘心的臉上邪惡和凶殘扭曲著。
“唯有死人不會作惡!不會欺我辱我害我!”程銘心陰惻惻自語道。
兩個鍾頭後光頭壯漢踹開鐵門,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走到程銘心麵前,
“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腎跟人配上了,晚上眼鏡就會來下刀了。真羨慕那小子,割個腎,一次就能分到三千塊!”
絲毫不理會程銘心拚命扭著頭,躲避著他滿嘴熏臭,光頭壯漢砸吧著嘴繼續叨叨道:
“你說這種事有什麼難的,老子也能做!不就是在人肚子上劃拉個口子,把腎摘出來,再把肚子縫上嗎,要換我來肯定比他幹的更漂亮,想當年爺沒事就砍個胳膊卸個大腿玩,一手刀法也是練的爐火純青……”
光頭壯漢以手擬刀,空氣中揮舞了幾下,倒還真有幾分氣勢,隻是短暫的清醒過後馬上又變得醉醺醺的,看來酒精又控製他了。
“老板之所以用他,是因為那****的眼鏡是大學生,雖然是個垃圾醫科大學,可是他真有行醫資格證,所以讀書還是有出息些!”
光頭壯漢語氣竟然有一絲落寞,不過轉瞬間他呼吸越來越粗重,應該是想到了什麼氣憤的事情,突然他猛的一拳錘在椅背上,雙眼發紅盯著綁在椅子上的程銘心,狠狠說道:
“真搞不懂老板為什麼總喜歡器重那些高學曆的,你說他們是能打還是能殺啊?就是像你這樣的讀書人,才讓老子得不到賞識,所以每個到這來的大學生,老子都會用拳頭好好伺候頓!”
光頭壯漢把拳頭伸到程銘心眼前,看到程銘心依然扭著頭不為所動,不由得惱怒起來,一把扭過程銘心的脖子衝著他吼道:“你這個小癟三,沒看到老子砂鍋大的拳頭嗎?你為什麼不害怕,哀求?老子最喜歡看人絕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