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閃閃對此倒是挺感興趣的。“夜裏在床上看書肯定很輕鬆。”他哼了一聲。或者在大家熟睡的時候潛行在黑暗之中……他的想法不由自主地過渡到了這裏，他把那有點毛骨悚然的想法壓下去。獨行於黑暗之中，隻有兩隻閃著寒光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你……“反正，韻律和我不會頭疼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做過晶體植入。”
“什麼植入？”暮暮問道。
“晶體植入，在我們的眼睛裏。”韻律說著湊近了身體。用一隻蹄子指著自己的眼睛。“看見了嗎？”暮暮仔細看過去，的確，和一般小馬不同，韻律的瞳孔裏閃爍著水晶的光輝。
“你是說他們用手術刀切開你的眼睛然後在裏麵嵌了一塊玻璃？！”暮暮尖叫起來。“韻律，閃閃，這……這……唔唔唔唔唔！”暮暮嫌惡地顫抖著。
“他們用的是魔法，”韻律笑了，“我們什麼也感覺不到的，水晶小馬們一出生眼睛裏就長著這樣的晶體。”
“真的？”聶克絲忽然興奮起來，“他們出生的時候毛皮也這樣閃亮閃亮的嗎？因為是水晶之心的魔法嗎？還有，為什麼……”她忽然想了起來。“對不起。”小腦袋羞愧地耷拉下來。就像她忽然開始滔滔不絕那樣，她再次默不作聲了。
韻律眨了眨眼睛。這小姑娘的狀況比害羞還糟，差不多該說是拘謹。“沒關係，親愛的。”韻律說道，“還有，沒錯。實際上，水晶小馬天生就是像你說的那樣‘閃亮閃亮的’，水晶之心隻是讓他們變得更加明亮而已。”她停頓了一下，“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她耐心地問道。
聶克絲咬著嘴唇。“……還有，為什麼我們的毛皮也變得這麼亮亮的？我們不是水晶小馬。”
韻律有些驚訝。“這個問題問得好。”她說道，“我想……嗯，我想這是因為，水晶之心被愛和歡樂充滿了能量，而它就能把所有的小馬，不管他們是不是水晶小馬，都變得亮閃閃的。”
“我挺喜歡這樣的。”暮暮笑著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水晶小馬們感到開心的時候，不管水晶之心在不在，他們都會變得閃亮閃亮的，對吧？”聶克絲說道，“而且這也就是他們會在感到恐懼和悲傷的時候會變得灰暗灰暗的。”因為自己聰明到能發現這一點，聶克絲眉開眼笑。“小蝶小姐肯定會說這是保衛性適應……”
“保護性適應。”暮暮本能地糾正道。
“嗯，對，就是那個。”聶克絲說道，“因為當你要是被怪物或者什麼的在屁股後麵追的時候，那你肯定不會想變成閃亮閃亮的吸引怪物的視線。至少我知道我肯定是不會。”聶克絲下結論。
嗯，我還從沒想過這些呢。銀甲閃閃心裏想道。看來小小的前夢魘還挺聰明的。
“但是，嗯……韻律舅媽？”聶克絲問道，哦，我看到你的如意算盤了……銀甲閃閃想道。“為什麼水晶之心還會把小馬的鬃毛也改變？我們來這裏的時候通過屏障，媽媽的頭發一下子變得好華麗好漂亮！就像……”她把她自己的鬃毛撩起來。“就像是她的尾巴和頭發上都結了緞帶，還有……”
韻律稍微往後靠了靠，笑了起來。“這是在黑晶王之前的水晶帝國統治者的過失。虛榮女王絕不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統治者，但絕對是最時尚的。在她一上台之後就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把一個時尚發型魔法施加進了水晶之心裏，而且還把她所有最鍾愛的發型都寫了進去。”
“那她第二個五年又幹了些什麼？”聶克絲問道。
“盡一切努力逃避在頭五年裏失業的那些發型師，好讓自己不會被他們私刑處死。”銀甲閃閃詼諧地說道。
韻律白了他一眼。“她丈夫都氣瘋了，”她補充道，“她花了數不勝數的金錢，胡亂篡改水晶之心的魔法。實際上，他聯合了一大幫貴族來推翻她，想要奪取她的王位。他們倆之間展開了一場明爭暗鬥，幾乎引起了水晶帝國的內戰……”
銀甲閃閃的臉忽然紅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如果你們有事找我，我就在我的書房裏。”他粗聲粗氣地說道，大步走出了客廳，不遠處傳來一聲非常響亮的摔門聲。
“哦，真糟糕。”韻律歎了口氣，放下了她的茶杯，扭頭望著別處。
“什麼？到底怎麼啦？”暮暮有點擔憂地問道，她也把杯子放下了。
“沒什麼……”韻律剛說到這裏，暮暮就邁過茶幾，伸出蹄子掩住了她過去的保姆的嘴。
“別說什麼沒什麼。”暮暮說道，“是我，記得嗎？你根本不用開口我都了解你。”
韻律笑了，但是她的歎息還是一樣的擔憂。“這隻是……唉，我該從何說起呢？隻是幾件事，真的，銀甲依然對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滿懷傷痛……”她瞟了一眼聶克絲。
“哦……”這是暮暮唯一能說的話了。
“他被邪教的魔法給洗了腦，然後轉而和我們大家做對，這是邪繭之後最糟糕的事情了。你還記得他從那個……蟲子的精神控製下解放出來之後過了多長時間才原諒自己……”韻律滿臉淒然。“但是還沒過一年，他又被洗了腦，這次是……夢魘之月……”
“那不是聶克絲幹的，”暮暮爭辯道，“是法彙，他才是那個四處散播夢魘之月的‘祝福’的，”暮暮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甚至連我也被他給洗了腦，是聶克絲給大家解除了那個詛咒，包括法彙自己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