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醫生厭惡的丟掉手上的橡膠手套,“我們以前做實驗的時候怎麼用得著這種東西?”
“把這小子搞死了或者身體出了一點問題你付得了責嗎?”另一個醫生則是直接點燃了一根香煙。在一般的醫院裏哪個醫生在手術室敢抽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是一牆之隔的地方,站滿了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裝著各種各樣神秘器材的黑色保險箱一個個有順序的關閉。數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褪去了潔白的一身,重新換上象征著身份的西裝革履。
“我們該做的可是都做完了,這小子還真是麻煩。”說著,第一位醫生已經把使用完了的螺旋狀利刃放進了黑色的保險箱。
“他身上的檢測儀也安裝好了,隻要不出意外,一兩百年的使用壽命絕沒問題。”第二位醫生吐出了一口徐徐的煙霧。
窗外,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寂靜的夜空。相隔千裏之外的某個地方,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佇立在封閉的石室中,整間石室唯有一根蠟燭燃燒著散發出暗黃色的微弱光芒,依稀可見牆壁上古老的花紋。男人被黑色長帽遮擋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他點亮了麵前的第二根蠟燭,淡藍色的光芒搖曳著,照亮了更為廣大的區域。
“終於,是時候覺醒了。”男人緩緩的自言自語,他神聖的語氣如同在歌頌著一首古老的長詩:“用不了多久,待六根蠟燭全部亮起的時候,人類曆史上的第四次時代躍進和科技革命會開始,第三次世界大戰也會隨之發生,世界上的人口將會出現前所未有的急劇減少,並且以後也不會再有增加,他們會為了自己生命的永恒而不惜一切手段,即使是易子而食和弑殺父母。而世界的終極統治者隻會是那些站在雲端冷眼觀看這一切並且完全掌握了永生能力的神王。”
依舊在等待,時間現在已經到了淩晨三點,四個人都已經給學校請過了假。
寂靜在蔓延,似乎是永無止境的時間長流分明滲入了生命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卻從未被發現。
都沒有開口,因為都已經被心底焦炭一般凝重的恐懼所籠罩,都在緊張,緊張當手術室那張見證過無數的歡喜交加和淚流滿麵的大門開啟之後,醫生脫下終於可以顯現出他麵部表情的口罩,說出一句或讓人欣喜或讓人悲痛的話。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沒有人願意聽到,他們不願意聽到。
但是,就和所有的影視劇和小說中一樣,沒有人知道除此之外的第二句話應該是什麼,就好像是隻有這樣的一句話會被說出來,而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定會有人流淚一樣。似乎這就是劇本,固定的不會有什麼例外的劇本。
於是哭了,真的哭了。更加像是電視劇和小說。
“但是至少他撿回來了半條命,但是很有可能他的下半輩子都要當一個沒有辦法活動的植物人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妍雨聲嘶力竭的吼叫,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流。
“你們騙我!你們騙我!”顧思婷早已泣不成聲的蹲在地上,一顆顆美麗的珍珠掉落在地,“啟天元怎麼會這樣,他那麼愛笑那麼活潑,怎麼可以讓他躺在床上。”
夏銘純無力地癱倒在雪白的牆壁上,隻有他還是冷靜的,他知道自己是這些人中唯一的男人,必須要承擔下更多的東西。
似乎一瞬間世界都黯淡了,似乎一瞬間世界上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李心瑤看到周圍的一切都黯淡了下去,逐漸的變為無聲的黑白電影般,再然後,一切的一切繼續蛻變,繼續暗淡,逐漸化為虛無的黑暗。
終於,自己知道了什麼是死亡。
隻是覺察到了臉頰上的溫熱,莫名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到的溫熱,然後順著自己的臉頰向下蔓延,終於在下巴的地方帶著輕柔的尾音消失,最後在地麵綻放出更為絢麗的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