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江雪回憶到了此處,悵惘地歎了口氣。
這些年人事變化,鬥轉星移,她也比以前成熟了些,知道自己那些尖銳的話很能刺傷人。
每每想起時,也是有過後悔的,如果她沒在那天把他趕出去,可能事情不會走到那一步。
其實她想退婚,應該好好和霍司權商量才對,霍司權那時候都二十了,如果不願意,他父母應該也不會強扭著他上吧。
也許就是因為她越尖銳,他也和她賭上氣了,才不願意開口退婚,叛逆時的心性都是會這樣的。
初江雪輕輕歎了口氣,正要收回目光,霍司權那雙幽深的眼眸就睜開了。
可能因為剛睡醒的緣故,他慣常清冷的眸子,此刻有些迷蒙,看起來非常無害又溫順。
她與他對視時,有點失神地陷進去幾秒。
回過神後,連忙慌張地收回了視線,尷尬地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假裝自己也剛睡醒,小口地打著哈欠問:“現在幾點了?”
霍司權醒神後,拿出手機看了下,已經是五點多了,外麵的雨還在下,所以看起來才格外昏暗。
“你感覺怎麼樣?”霍司權開了燈,看了看她的臉色,好像恢複很多了,隻是唇還是有點蒼白。
“嗯,好多了。”初江雪回應,突然想起來她半昏迷時,那個模模糊糊的夢境,有人給她喂糖水,揉肚子。
那些事該不會是真的發生過吧,霍司權看起來才不會像做那些的人。
初江雪遲疑了下,抿了抿唇:“那個……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霍司權淡淡回應,然後起身說道:“肚子餓了吧,我去做晚餐。”
初江雪看他態度好像很坦然,心內便想應該是她疼糊塗,才夢臆了,估計沒發生什麼。
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準備下床。
霍司權按了下她的肩膀,道:“我去就行了,你休息吧。”
初江雪唔了一聲,尷尬地小聲嘟囔:“我是想去廁所。”
霍司權也有點尷尬了,輕咳了下,就轉身離開。
初江雪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怎麼好像看到他的耳朵尖紅了。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跟在他後麵幾步下樓,因為衛生巾還在樓下那個衛生間裏。
上過廁所換過之後,人就舒爽了很多,雖然還有點墜痛,但不是那麼嚴重了。
出來後便去到廚房,結果看到霍司權笨拙的切菜,原來他並不會廚藝的啊,大概也就會煎個蛋,煮個麵吧。
她不由笑了下,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全能的呢,原來霍男神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霍司權太專心對付那土豆了,聽到初江雪的聲音便抬起頭,又有些窘迫被她看到自己這樣子,解釋了一句:“手傷了不方便而已。”
初江雪含笑,不揭穿他,明明就是不擅長。
她走過去,說道:“我來吧,我們配合一下,可以早點吃到晚餐。”
她說著就從他的手中握過來刀柄,他被她指尖觸到,微楞了下,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