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柳夢狸爬回四樓的時候,王若彤已經被鍾、楊兩人放到了地上。從麵相上看她與死人無異,而她的肢體更是是在不停地抽搐著。
“若彤她怎麼了?”柳夢狸蹲到王若彤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楊陽看了她一眼解釋說:“剛才我們三人合力對付那地縛靈都相當吃力了,再加上一個厲鬼,我們三人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還好這厲鬼上了王若彤的身,我趁機將王若彤的軀殼當做容器把那女鬼鎖了進去。”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正常人的身子根本不能長時間承受住硬性的封鬼咒法。”說著,我摸了摸王若彤的額角,那兒已經冰冷如霜,而王若彤的氣息也幾乎停滯。
“話說回來,這女鬼到底是什麼來曆,為什麼就死纏著我們不放呢。按理來說是,哪怕這是隻生殺成性有所預謀的女鬼,也不該一會兒跟我,一會兒跟柳夢狸。現在她又跑到王若彤身上,未免太怪異了吧。”我撫著王若彤的經脈往裏頭輸了些柔和的真氣。
“其實這女鬼根本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她隻是一隻比較特殊的怨靈罷了。”鍾子墨這會兒說到,“剛才沒有來得及支援你的緣故都是因為這隻行蹤不定的女鬼。之前我在王若彤家打算招來趙小潔的鬼魂查點線索,不料剛施完法,這女鬼就忽地殺來了。”
“忽地殺來?不應該啊。”我這樣想,因為按時間來算,鍾子墨招魂的時間這女鬼理應還呆在柳夢狸家屋子外麵才是。但我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因為鍾子墨的招魂把女鬼喚了過去才導致這女鬼突然從屋外消失了呢?
“可是怎麼算,你招趙小潔的魂,也不該招了這個女鬼過去吧?”我這樣問。
“這就是這女鬼的特殊性了。”楊陽說,“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在追殺這隻野心極大的女鬼了。你們的猜想有一部分是對的,這女鬼的確是在修煉,但她的成長方式並不是連續殺人,也不是什麼詛咒狙擊。”
“那是什麼?”我有些不知所以。
“是吸收和取代。”楊陽說到,“她本是一名學生,無奈遭窮凶極惡的歹徒剝了皮,一口怨氣成了無皮厲鬼。當年我還跟著師傅修行的時候就已經將她打散了一次,可萬萬沒想到這女鬼一息尚存,竟上了師傅的身,師傅意誌不堅慘遭殺害。若隻是普通的冤魂,憑著我的法術也足以收拾,不料這女鬼在殺了我師傅後,竟吸收了他的功力。”
“還能吸收功力?”我大吃了一驚,雖說師傅給我的手記裏記載了很多奇聞異事,但從未說過惡鬼可以吸收道士功力一事。
“我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後來才知道,這女鬼在生殺之後,竟能吸食被害者的靈魂,合二為一。所以鍾子墨召喚趙小潔的鬼魂,就等同於在召喚這隻女鬼。”楊陽解釋說。
“可是,柳夢狸的前男友也是被這隻女鬼所害,為什麼靈魂非但沒有被她吞並,反而自我超度了呢?”我想了想問,的確,按著邏輯思想根本就說不通。
“因為意誌。”楊陽接著說,“被女鬼所害的人的靈魂在被吞並的過程中不僅會得到女鬼的全部記憶,更會重新經曆自己最痛苦最難過的事,假若意誌堅定度過那段時間,這女鬼就無法得逞。”
重新經曆自己最痛苦最難過的事?難怪,對柳夢狸前男友而言,最痛苦最難過的事大概就是與柳夢狸分開了,但既然看得開,那就不會有大礙,自然不會被女鬼吞並了。
“這麼說來,女鬼的最終目標就絕不會是女生們,而是作為愛管閑事的修道者,我和鍾子墨!”我赫然想通了這一點,“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女鬼一開始會襲擊我了!”
“哎,隻怪我功力尚淺,隻能偷偷地下手襲擊女鬼,每次都是將她打成重傷讓她給逃了。”楊陽歎了口氣。
“所以說女鬼第一次襲擊我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了,這才會被鍾老板輕易地打消形體。但以她的功力足以保留東山再起的力量,所以打那一次襲擊開始,我和鍾子墨就已經成了她的目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連我這一個分開逃命的計劃也是在她的掌握之內!”
“打得一手狠毒的算盤啊!”鍾子墨點點頭表示同意,“若不是楊陽路過,我想我們已經正中下懷了。”
“所以天理之中亦有變數,既然搞清楚這女鬼的來曆,那我們該如何幹掉她?”我這樣問,可這話剛說完,楊陽和鍾子墨都沉默了。
的確,很多種方法都已經試過了,這女鬼冤魂不散,無論幹掉她多少次她都可以卷土重來,想要徹底根除她的方法幾乎沒有。最簡單也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她的屍首將她做法焚化,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這沒名沒姓的女鬼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