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淩棄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看到了一個幹瘦的老人披著一件灰色的長袍,在迎戰一個人。淩棄隻看到那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卻無法看清他的麵孔。
那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金黃色的戰袍,手提一杆銀色長槍,帶著渾厚的氣血之力,不怒自威,仿如世界的霸主,蒼天的主宰。下麵的地麵上站著一群人,有將軍、有書生、有和尚、有妖獸,他們都手持武器,仰天看著老者與中年男子的戰鬥。
老者麵孔上帶著無盡的憤怒,張口說著什麼。中年男子麵對老者的憤怒,緩緩的搖了搖頭,開口說了什麼,似乎是拒絕了老者。淩棄站在他們的身邊,隻見他們的嘴在動,卻無法聽出他們在說什麼。
老者看到了中年男子的拒絕,更加憤怒了,伸手成爪抓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從容不迫,提槍格擋老者伸過來的手爪。
當
一聲金鐵相擊的聲音傳來,老者伸過來的手被銀槍擋住了。老者立即高高躍起,抬腳踢向中年男子的麵門。中年男子再次橫槍,又擋住了老者。老者一腳踩在長槍的槍杆上,借力向後躍去,人在空中,卻伸出一掌拍在身體的左側,又抬腳踢在身後,似乎老者麵對的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後和左側也有人在攻擊他。
老者和中年男子的戰鬥看著平淡無奇,但每一次出擊,樸實無華中都帶有一種莫名的氣勢,暗和天地至理,帶動著風雷之聲,令人震聾發聵。隨著戰鬥的開始,天地之間傳來滾滾如潮的雷聲,震懾淩棄的心神。
天上風雲變換,戰鬥依然不止。
老者和中年男子的戰鬥越來越快,令淩棄無法再看清他們的身影,隻看到一道道帶著光華的模糊的幻影在空中高速的移動,形成一個不斷翻滾的雲團。
戰鬥不知進行了多長時間,隻聽一聲悲憤的慘叫從高速移動的幻影中傳出,緊接著,老者的身影從幻影中吐著血倒飛而出,直接落在了地上,沒有了戰鬥力。戰鬥到此似乎似乎是結束了。
中年男子的身影和一道金光,一團白雲緩緩從幻影中走出,幻影也慢慢的在天地之間消散。
中年男子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身上的金色戰甲多出破損,手裏的銀色長槍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嘴角掛著一道血跡,身上也有多處受傷在流血。看到中年男子的勝利,下麵的人群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
中年男子並沒有將老者殺死,而是提著老者,將老者帶到了一口枯井旁,將老者投入到了深井裏。隨後中年男子不知從那裏找到了一塊巨石,提槍削成了碑的模樣。隨後中年男子揮舞著染血的長槍在石碑上刻下了幾個字,將石碑放在了枯井的旁邊。中年男子又弄出幾支奇怪的樹枝,以一種淩棄不知道的排列方式擺在枯井的周圍。做完這一切後,中年男子一步邁出,就此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五時,淩棄準時醒來。
淩棄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昨天發生的一幕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尤其是那突如其來的淩厲的一槍,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那是淩棄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死亡,現在想想,依然後怕不已。
淩棄又想到今夜自己做的這個夢,憑直覺,淩棄覺得這個夢和昨天自己到過得那個地方有關。但淩棄仔細的想了想,印象之中卻沒有石碑,沒有深井,有的依然是那一杆直刺過來的長槍,槍尖在他的眼中不斷的放大。
淩棄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將想將昨天的事情甩出腦海。淩棄出了房間,來到了書院的那條河旁,淩棄用雙手掬起一捧水,狠狠地對著自己的臉上蓋來。清冷的河水接觸到臉上,淩棄的精神猛的一震,壓抑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起來。
東邊的太陽還沒有升起,隻有一片美麗的朝霞掛在天空,新的一天來到了。
淩棄靜靜地看了一會朝霞,朝霞應在他稚嫩的臉上,將它的臉照的通紅。遠處有幾隻美麗的小鳥在樹的枝頭飛舞。樹上的樹葉經過夜露的洗滌,顯得是如此的青翠。看到這些,淩棄的臉上綻放出會心的笑容。
生命,是如此的美好!
淩棄轉身想要回去。轉過身時,淩棄向河邊無意的一掃,看到了一個孤獨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河邊。淩棄見過那個人,那就是昨天他在餐廳見到過的坐在餐廳角落裏的孤獨的少年。淩棄的目光越過少年的身邊看向更遠處。
淩棄看到更遠處有一對雙胞胎少女也靜靜的坐在河邊。雙胞胎的少女身邊不遠處坐著那一名顯得有些潑辣的女子。
淩棄不知道他們坐在那裏幹什麼,但他也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轉身返回自己的房間。昨天莫陵告訴他要帶他去他的班級,他要在房間裏等莫陵,而不是讓莫陵等他,那是一種十分失禮的行為。
夫子說:“書生最重禮!”他一直將夫子的話視為金科玉律,遵行不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