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連綿,清風樓裏擠滿因為雨而不去幹活的人。知己好友相聚在一起不免八卦起最近的消息。
“小心一點,地上有水。”溫潤的男聲響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青年出現在眾人眼前,一身的錦衣襯得他更加風流。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看眾人而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跟在他身後的人。沈穎伸手接過雨傘遞給迎上來的夥計。
一襲淡青色的廣袖流仙裙,長及小腿的長發在腰間位置用發帶綁好。眉目清秀,雪砌的肌膚,比常人略微淡色的唇瓣。若忽視她身上那如同冰雪般的冷意,不得不讚歎一聲,好一個水靈靈的人兒。
這不是京城炙手可熱的調香師嗎?聽說凡是不合她眼緣的人,哪怕是用萬兩黃金也請不動她。能夠請動她親自為自己調香的人可是寥寥無幾。
如此一來,應該不受眾人歡迎才是,可是人家卻偏偏深受權貴的青睞。甚至以請到她為榮。不過也是,誰讓她隻需要看那人一眼,便可以調製出最適合那人的香?沒有她調製不出來,隻有你所想不到。
如此受歡迎的調香師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要和沈家的公子一起?眾人狐疑地打量沈穎,怎麼看上去也不像配得上她。怎麼會選擇花名在外的沈穎做她的良人?
“小染,你想吃什麼?”這可是他家開的酒樓,不需要問有沒有位置。掌櫃一般都會留下一間雅座給他。所以他才會直接將人帶來這間酒樓吃飯。
“隨便。”簡簡單單的兩字直接撲滅眾人看戲的心理。他們怎麼就忘記了這位調香師可是一個十分冷情的人。即使是她的客人,和她說話也不超過十句,一句話也隻有兩三個字。
沈穎也不生氣,和她相處了三年,她是什麼性格,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表哥會認識如此冷情的小人。吩咐夥計準備招牌菜後,領著她走上樓。
還記得三年前,表哥帶著她來京城。小小的人兒還不是現在這般冷情。若不是發生那件事,也許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子。
手邊的茶杯冒出嫋嫋白煙,沈穎抬眼,對麵的人端坐在那裏不動,一雙眼眸像是看著前方,其實瞳孔早已渙散,顯然是處於走神階段。若不是沈穎與她相識怕也被她糊弄過去。她的外表實在是太容易欺騙別人。
“小染,醒醒。”折扇敲了敲桌麵,提醒某隻不要繼續走神。他們來這裏一是為了吃飯二是為了商議事情。總不能放任她在這裏浪費時間去走神。她的時間可是經不起她浪費。
墨染微微抬眼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語言卻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來。沈穎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怕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丫頭。是因為她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嗎?一個天天和藥材打交道的丫頭也會有如此逼人的氣勢嗎?
清了清嗓子,才問道:“唐家那裏,你準備怎樣下手?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我可以幫你創造機會。”那些人也該收拾收拾,再讓他們囂張下去,他的拳頭會忍不住。
推開茶杯,“傳話。”他們是什麼人,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隻要讓他們知道如今的墨染調香師就是當年死去的唐染,估計他們會不顧一切衝上來相認。到時候即使自己不吭聲,他們也會幫自己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