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覃看著一地的碎片，眉頭也沒皺一下，讓下人將碎片掃走。“誰惹你生氣，告訴爹，爹不會放過那人。”他的心肝寶貝心疼都還不及，竟被人氣成這樣，讓他怎麼不心疼？青橙氣呼呼坐在一邊一聲不吭。
青桐皺眉看著像是被洗劫一番的大廳。所有能摔的花瓶擺設都被她摔了個精光。府裏的開支又要增加。他實在是受不了這位小姐的脾氣。
青橙是青覃的老來子，一生下來就被青覃當做寶貝一樣供養著。什麼都依著她，什麼都寵著她。哪怕是身為長兄亦不能得到她的尊敬，更別說指出她的不對。
“還有誰？不就是那該死的墨染。小小的一個調香師，還真以為她是萬人之上。竟敢將我的拜師禮丟出門。爹，你一定要幫我。”青橙一揮手，再次將茶盅打碎。
青覃坐下來，“你放心，爹爹不會讓她好過。乖女兒，告訴爹，你想怎樣處理她？”竟然讓他的女兒當眾受辱。墨染，果然是不該留。哪怕她是多麼不可缺少的調香師，都抵不上自己女兒的一根頭發。
青橙一臉狠毒，“我要她在沈家堂無法立足。不，連京城也沒有立足之地，再也沒有人會找她調香。我要砍斷她那雙手。”不是說她那雙手是金不換嗎？那麼自己讓她再也換不了。
青桐剛要開口，被青檀不留痕跡拉住衣袖。青桐回頭看著他，青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相處那麼多年，他還不知道青橙是什麼性子嗎？貿然開口隻會招來父親的責罵。這些年他還沒有被罵夠嗎？
青桐無奈退到一邊當木頭人。他當然知道二弟在想什麼。隻是他實在是無法忍受青橙如此的牽連無辜。那位調香師誰都知道，性子本身就是冷淡，除了韓明之外沒有人能夠讓她說上十句話。
墨染也不過是十五歲，還年輕，不收徒弟也是人之常情。別人也推了幾次，是她不死心非要逼著別人答應。如今惹怒別人也是她咎由自取，怎能如此遷怒？怎麼到她這裏就是別人的不對？
青覃慈愛看著她，“好，爹爹讓她從此退出調香界。”當紅調香師又怎樣？沒有後台的她也不過是一個不知量力的臭丫頭。自己想要捏死她有何難？
“爹，墨姑娘可是深受天子的喜愛。萬一讓天子遷怒，我們都會受牽連。”青琉終於忍不住了。他寵愛女兒也該有個限度。天子一怒伏屍萬裏。他們也隻是臣子，連墊背都沒有。
青覃眼尾都沒有掃他一眼，“身為兄長任著外人欺負妹妹。有你們這麼當兄長嗎？”他寧願從未生過如此沒用的兒子。天子又如何？他還是兩朝丞相，當今天子還是敬他三分。一個小小的調香師，難不成還會讓天子滅了他？
青琉低著頭不吭聲，勸也勸了，身為兒子的本分盡了。他要不要讓青家長存，是他的權利。哪怕他要青家為了青橙這麼一個女兒陪葬，他也不會有半絲的驚訝。
青檀三人退出大廳，不再看兩人的戲碼。看著當空的太陽，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暖意。三人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天空不語。
半響，青檀啟唇，“大哥，我們該怎辦？難道真的要看著她的任性將我們也拉進去？”他不甘心就這樣成為別人的棋子，更不想將自己的生命交到青覃的手中。不想看著他們就這樣將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