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彪眯起眼睛,如惡狼般,死死盯著楚凡的臉,想要透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麼。
“老大,這小子鬼精鬼精的,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讓他盡快帶我們去拿假肢模型圖吧。”蔣格低聲提醒道。
阮彪冷哼一聲,將長刀插入刀鞘,聲音低沉地威脅道: “小子,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老子弄死你!”
楚凡楚凡扯出一絲違心的笑,出言奉承道:“像您這樣威風凜凜、氣勢不凡的綠林好漢,我哪有膽子耍花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阮彪聽了楚凡的話,臉上的凶狠稍稍褪去了一些,不耐煩道:“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路!”
“好的!好的!諸位好漢,隨我來!”楚凡說完,趕忙轉身朝林間小道走去。
高陽向阮彪等人遞了個眼色,阮彪與同伴會意,連忙跟了上去。
林間小路蜿蜒曲折,深秋的樹木枝幹裸露,僅剩幾片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稀疏的枝榿間漏下幾縷冷光,斑駁地灑在厚厚的落葉上。
楚凡走在前麵,聽著腳下沉悶的嚓嚓聲,暗中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腦海中則盤算著如何給蘇毅安排的高手創造最佳的偷襲機會。
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林間樹木沙沙作響。一聲奇異的鳥叫,突然傳來。仿佛是黑暗中的猛獸在嘶吼,讓人毛骨悚然。
聽到約定的信號,楚凡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小子,東西到底在哪裏?”高陽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煩躁,腰間長劍嗖地出鞘,徑直抵向楚凡的後心,聲音沙啞地出言問道。
楚凡心中一緊,背上冷汗涔涔,暗想:“難道這老東西看出了什麼?”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神情恭敬地說道:“快了!快了!就在前麵那棵大樹的樹洞裏。這位老伯,您能不能先把劍拿開?萬一您手滑,在下且不小命不保。”
阮彪五人神情古怪地看向高陽。
“老頭,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大魁晃動著魁梧的身軀,神色不屑,甕聲甕氣地說道。
“閉嘴!你怎麼說話的?”阮彪瞪了大魁一眼,語氣嚴厲地斥責道。大魁不知道高陽的身份,但他卻清楚得很——高陽可是他們能惹不起的角色。
大魁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乖乖地閉了嘴。
高陽並沒有抽回長劍,反而往前抵了抵,沉聲威脅道:“放心!隻要你不耍花樣,就死不了。”
這種生命被人掌控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楚凡暗罵一聲,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於是,出於安全考慮,他行走的速度自然慢了幾分。
阮彪不耐煩地催促道:“小子,走快點!別磨蹭!”
“好漢!我也想快些!可後背頂著把劍,實在快不了。”楚凡嘴上回應著,腳下稍微加快了些速度,心裏卻在飛速思索脫身之策。
沒走多遠,楚凡瞧見前方路上橫著一根樹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腦中靈光一閃,一個計劃在心底悄然成型。
又前行幾步,他裝作不留神,一腳踩在樹幹上,身形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哎喲!疼死我了!”楚凡大聲呼痛。
“哈哈哈,真是個廢物!走路都能摔倒,也不知道眼睛長來幹嘛的。”蔣格尖銳的嘲笑聲頓時響起,阮彪等四人也跟著忍俊不禁。隻有高陽,眉頭不經意間微微皺了一下。
就在長劍離開楚凡後背的瞬間,五道身影如鬼魅般從暗處急速掠出。其中一人手腕一抖,三枚金錢鏢如閃電般射向高陽的咽喉、眉心和心髒三處要害。另外四人則揮動長劍,直逼阮彪五人。
“諸位小心!”高陽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出聲提醒,或許是太過緊張,連聲音都忘了偽裝。
雖說高陽在第一時間就出聲提醒,但阮彪五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
刹那間,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呼嘯。
一道寒光閃過,蔣格的脖頸處噴射出一道血柱,他雙眼圓睜,帶著驚愕與恐懼,直直地倒了下去。
另外兩名同伴同樣躲避不及,被鋒利的長劍貫穿胸膛,在淒厲的慘叫聲中一命歸西。
溫熱的鮮血浸染了四周的落葉,濃烈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阮彪和大魁聯手之下,雖未當場殞命,但也受了傷。尤其是阮彪,左臂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狂流不止。
高陽的情況稍好一些,憑借敏捷身法,躲過了兩枚金錢鏢,同時揮動長劍,將第三枚金錢鏢擊落。
“你們是何人,為何偷襲我等?”高陽麵色凝重,緊緊盯著五名蒙麵人,厲聲喝道。
“哼!什麼人?當然是取你性命之人!”一聲冷哼,蘇嵐飛掠而起,好似一隻迅猛的蒼鷹直撲高陽。同一時刻,她手中兩柄細長的彎刀裹挾著凜冽的氣勢,朝著高陽的要害部位狠狠斬去。
高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長劍急速揮舞,徑直迎了上去。刀光閃爍,寒氣逼人,雙方很快混戰在一起。
趁著雙方混戰的間隙,楚凡慌忙爬起,避開戰場,急速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