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落第一次站在所謂的仙劍上,第一次在天空中飛翔,很快便被往日自己所不能見到的景色所吸引。樹木成片蔓延開去,片片綠意青蔥,身邊小鳥依依,亦是可愛有趣。小陳落心想著這應當也是修行的一大好處吧?能看不同的風景,體味這般有趣的人生。想著想著,到底是少年心性,片刻便將離家之苦拋於飛劍之後。
陳衝與陳落站於同一把巨劍之上,而另外三人則站在另一把劍上,由此可見那老者法力應當勝於這年輕者。陳衝站於陳落之後,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家堂弟的變化,不由奇道:“小落,我們都離家了,可能會好長時間見不到家人,你怎麼反而看起來這般開心啊?”
小陳落微微打開雙手,感受著流淌手指間的微風,淺淺一笑道:“阿衝哥,以往都是你比較男子漢,看不出來你竟然比我還念家啊。其實我並非舍得離家、離開父母這般久遠,隻是你我皆是快要長大的少年,我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可在分別之際當我看到父母的眼神,我就已經明白了自己該做的。”言罷,不知是想起了兒時的回憶亦或是其他,小陳落漸漸安靜了下來。
陳衝微微感慨,弟弟到底是有名的讀書天才,年齡雖比自己年幼,可卻看事較自己豁達得多。又發現自己堂弟垂下來的手顯得有些硬直,略一歎,總算是明白了陳落原來不舍之情較自己恐怕更甚。
雖未回頭,但那兩位好歹也是有所修行之人,所以這兩孩子的表現還是全落在了仙家眼裏。年輕者想的是自己這次運氣好,能發現一個資質優異之人,回去宗門定當大有賞賜,而另一個老者顯然更是老成,他覺得這個名叫陳落的小子很有意思,又想到這次測試的結果。當下開口道:“修行之事存乎一心,有人說修行乃是修道,此道指天道,所謂天道酬勤。我修道已有一甲子有餘,見多了多少天資出眾之人後來籍籍無名,亦聽聞有不少人憑借普通資質勤勉努力成為一宗之主。本來你們尚且年幼我不該和你們說這些,隻是修行似海,每人都乃是獨木之舟,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的下場,因此你們當緊記,勿以資質有限而灰心喪氣,亦不可因天資出眾而懶於修行。”
此言一出真是擲地有聲,幾個孩子都是被嚇了一跳。
一個怯懦懦的女孩子緊張低聲問道:“仙人,修行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危險嗎?為什麼我阿爸阿媽沒說啊。”此人正是小佳,也就是當初於私塾中學習坐在陳落後方之人,因為運氣好而被隨機挑選中。
那老者神情一肅:“修道之事最是不能馬虎。至於你家中父母……你說他們一介凡人,又如何知曉修行之事?”
當下少年少女們不免有些心情沉重,斂聲肅立,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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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巨劍上飛過一段時間,穿過隱隱蒙蒙的一陣薄霧之後,陳落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神往已經的恒嶽派。縱是陳落已經極盡自己想象之能,將自己書中所學的所有華麗辭藻都用在了幻想之境中,卻發現還是難以達到眼前的萬一。
雖是傍晚,但卻四處有琉璃光彩升起,天上仙鶴恣意徜徉,片片白羽勝於凡間美玉,地上奇花異樹林立,草木噴香,亦有珍奇異獸遊走,而那四處環繞的中心處,竟有一塊巨大的倒立仙山敷於半空之中,上麵依稀可見恢弘瓊樓碧宇。如此景象,真是好不出塵!
幾個少年心中震撼不已,心想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琳琅仙境?這便是以後自己要生活的地方?一時之間不由得激動莫名。
在飛劍緩緩下降落地後,似明白幾個少年郎的心情,那年輕修家笑道:“別吃驚了,以後你們便會生活於此,有的是時間慢慢欣賞。現在還是先隨我去人事房報道吧。”而後帶著這群意猶未盡的孩子們向前繼續走去。而那老者卻是徑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