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落第二天在潭邊被刺眼的陽光照醒,在保持一個相當傻氣的姿勢一盞茶工夫後,終於確定了昨晚自己的突破不是一場夢境。一時間覺得仿佛整個世界的花兒都在自己身邊開放。
他就著潭水簡單梳洗後取出書籍,一邊隨意的瀏覽一邊整理拍打著因為昨晚與大地親熱後而在身上留下的些許汙跡,忽得覺得有些不妥。他思忖著怎麼說自己從昨晚起也算正式入了仙門,哪怕這個過程有些迷糊,但至少應當也有些仙風道骨。就算不能像王執事與那教習先生一般,可以他們為目標也是要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對著水麵假裝肅穆,卻怎麼也遮不住眉眼中的笑意。終於在一片夏花落於潭水中央,蕩起微微漣漪之際,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他發現那終究是學不來的氣質,而後附身貼近了水麵,靜靜得看著自己、看著湖中的世界。那裏有藍天,有白雲,也有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這不是挺好的嗎?一人有一人的風采。)
他對著自己咧開了嘴,一口白牙晃了自己的眼,坦然接受了自己跟母親較為相似因而有些清秀帥氣的事實。
………
在按照冊上所寫運行了鞏固了修為後,陳落明白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便是努力鍛煉自己的身體,隻有氣血旺盛才能讓修為精進
“這就是為什麼血脈鏡也叫凡俗境的原因嗎,鍛體確實連凡人都是常做的事情。隻是這麼大來我從未練習過,不知從何下手好。”陳落沉吟,忽然想到一個人。
按昨晚來時的印象,陳落回到弟子房找到了林峰。
“你倒聰明,知道直接找上我。”林峰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一臉得瑟“要說這修為我可能不是咱們四代弟子中最高,可是這若說這鍛體方法我敢打包票除了那些長老,未必有幾個弟子比我更厲害。”
在這幾次接觸後陳落已經略明白這便宜師兄不正經的性子,心下難免有點懷疑。
林峰看陳落一臉木色,立刻猜出他心中所想,眼睛一瞪:“好啊你小子,敢不相信我!”
陳落麵有歉色,道:“不是不相信師兄,隻是……唉,師弟自幼荒於讀書,那鍛體之術實在是一籌莫展這才來尋求你幫助的。所以希望師兄不要捉弄我才好。”
林峰拍了拍桌子,當下走出房門站立。也不回頭,道:“口說無憑,拉上陳衝,帶你們去見識見識就是了。”
陳落聞言雖然還有疑惑,但還是拉上了正在房間裏偷吃野味的陳衝跟著林峰來到了一片依山傍水的樹林中。
陳衝是個心直的人,擦了擦嘴角的油汙,問道:“林師兄我可是聽說你有好的鍛體方法我才放下我的烤兔跟你來的,如果你騙我可得還我一隻。”
林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敢情師兄這招牌到了你這就這麼點誠信?”
“你們知道身處血脈鏡的修士,最大的依仗是什麼嗎?”林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似乎找到了點老師的感覺。也不等兩人回答,接著說道:“是功法戰技。而要將功法戰技的威能充分發揮出來,你們必須首先好好鍛煉自己的身體。”
說著來到了湖邊,一指那從山上飛瀉而下的瀑布,“要想招式穩首先得下盤穩,等你們能在這瀑布的最下方不動如鍾也就達到我的程度了吧。”
陳衝還好,以往跟著自家父親有操練,底子到底比陳落好了許多,心想對這種訓練方法自己應該還能接受,當下點了點頭。而陳落卻心有戚戚,看了眼落差近十丈的瀑布,又瞅了眼那濺起快有十個自己高的水花,咽了口口水。苦笑道:“師兄,這麼高……會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