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語:萬惡之源——藍血
“現在,我需要絕對、肯定地確保你能百分之一百全身心投入到這次工作中。”暮暮對神秘博士說,“這個項目是最高機密,注意口風,其他小馬在這項工程完工前都沒必要對此知情。當然了,報酬會……相當豐厚。不過這份工作會持續很長時間,難度甚高,而且極為機密,這便是所要承受的風險。所以讓我再問一遍,你確定了嗎?\"她張開翅膀,向前傾著身子,瞪大眼盯著他,鼻子與他僅有一英寸的距離。
博士咽了口口水。“嗯……我……很確定,”他說,“小呆(Derpy)和我需要錢來……嗯……開始全新的生活——我隻是有點緊張。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為皇室工作。”
暮暮不屑地噓了一聲。“別在意那個,”她說,“我保證等我們的工作開始後,我們之間就僅僅是同事關係了。”她向他以及其他幾位她挑選出的工人小馬們點頭示意道,“而且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我不想見到你們摧眉折腰、巴結奉承,時不時來句:‘殿下’;我想聽到的是‘你在幹啥,那玩意快炸了’!”那些雄駒和雌駒們略顯緊張地笑了出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這是要被隔離嗎?”一匹小馬問道。
“沒錯。”暮暮伸出蹄子向四周比劃了一圈,“我們所有的工作和討論都將僅限於此處——星璿之翼( Starswirlthe Beardedwing)以及隔壁的住宿區。我們會盡量讓這裏的生活變得更舒適些。而墨斑先生——”目光聚集到她的未婚夫身上,墨斑頷首示意,“將是我們的,嗯,與外界取得聯係的唯一途徑。任何東西進出這間屋子都必須經過他的審核,或者我也行。”
“我們會在這待多久?”博士有些擔憂地問道,“我原以為隻需等到這周末就能完工了。”
暮暮咬著嘴唇。“確實如此,”她說,“但也不完全如此……”
即使暮暮正在努力創造、設計、構築一個很可能改變整個世界的概念模型,小馬國的政府機構的齒輪和杠杆依舊繼續枯燥乏味地運作著,尤其是神秘晦澀的小馬皇室宮廷。規劃仍然在開展,計劃仍然在進行,方案仍然在執行,一些重大事件就在身邊發生他們卻混然不知,即便發覺了,也對其漠不關心。
這便是政治機器的特點,局部間沒有連貫的布局……僅僅是好幾組齒輪、滑輪和杠杆,獨立分散地運行。大多數情況下,這都是由賽蕾絲蒂婭作為主心骨進行調控和運作這些毫不匹配零件,使得他們得以繼續發揮作用,或者至少不會造成過大的麻煩。但如果有某部分零件鬆脫了,憤憤不平地脫離自己領域,無視權限去探索內部的工作原理,幹擾並歪曲核心軸承,便會造成鏈式的破壞。
而現在,在坎特洛特城堡中就有這麼兩顆鬆動的螺母。他們在一個小小的壁龕內進行了一次會談,此處就在一條被踩踏過無數次的小道邊上,士兵很少會到這裏巡邏,所以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的談話不會被泄露出去或是被魔法竊聽到。僅管城堡內到處都是這樣的小盲區,其中年長的那位一再聲稱這是他通過多年經驗挑選出的風水寶地。
“我的孩子,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藍血公爵向他那頑固不化的兒子說教道,“吾等獨角獸血統以及藍血氏族的榮耀必將眷顧與你。”
藍血王子【1】對他父親略顯不滿。“哈哈,所以那剛好在我飛艇遊玩歸來之時是嗎。”他冷冷說道,在激怒了不僅僅一位而是兩位公主後,藍血王子明智地決定遠離中心城——非常、非常遠,乘坐他的私馬飛艇四處逛逛好恢複他那脆弱的神經。顯然這一兩周的旅行讓他精神了不少。
但不幸的是,他回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他親愛的父親硬拽出來談這些破事,並取消了他所有安排。“不許頂嘴,”公爵說,“你屁事也不做,隻知道到處花錢,讓我們獨角獸世家的家產日益減少。你就沒點誌氣嗎?”
“沒有!”藍血王子直截了當地說道,“而且如果你還有點腦子話,你也理應如此。”
年長的獨角獸怒了。“我怎麼就從來沒有——”
“你也應該像我一樣,爸爸。為啥不多找些樂子呢,”王子說,悠閑地嗅著身旁花瓶中的一枝花,“好好想想吧,我們有著皇室血統,有領地和貴族頭銜,還有房地、豪宅和皇室津貼……我們有大把金錢可以過上悠閑自在無所事事的生活,一輩子也花不完。事實上,平民百姓們會非常感激我們把錢花在自己的享樂上,而不是慷慨激昂地向皇廷提議修改法令和稅率,那樣誰也不好受。即使我們家族或是其他獨角獸家族登上了皇位又能如何,能讓我們的枕頭更舒適?或是讓我們的葡萄酒更香醇?”
藍血公爵的臉漲得通紅。“你這無藥可救的敗家子。”他說,“虧你還是我的兒子——”他打住了嘴。“孩子,你必須開始為整個家族的財富和地位著想,而不是你那張漂亮臉蛋和頭發的護理費。”他壓低了聲音,“否則我會徹底斷絕你的家庭資金,也休想靠著信用借貸哪怕是向隔壁女仆借走一勺糖。”
藍血王子咽了口口水,設法(幾乎)使神情保持冷靜。“我又沒說我不幫你忙。”
“很好,”藍血公爵皺起了眉頭,“我們的原計劃是將這個新任公主控製起來……結果並不理想,”他說著哼哼了一聲,上次的瘀傷還沒徹底痊愈。“征服這個傲慢無禮的小丫頭將她納入一個合適的,有著優良傳統的獨角獸家族的嚐試顯然不奏效。因此,我們需要嚐試另一種不同的方法來削弱她的政權,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