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竹的話,葉辰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不多做解釋。轉瞬之間,她便已收回目光,凝眸看向了君卿,“這次算我還以前欠你的,咱倆的交易還是留著下一次。這人,隨你處置。”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斂下淡淡地眸光,不再言語。
“辰兒,你……”葉丞相怎麼也想不到,他在外麵禦敵,背後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女兒跳出來給他猝不及防的捅一刀。他霎時氣怒得胸口上下起伏,一張老臉紅了又紅。這算是什麼?這算是什麼!
“逆女!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葉丞相口齒不清地責問著,一手直指君卿,開口就要罵,恍惚間他又瞥見了青竹那站在一旁惶恐不安的神色,忽然猛地想起了什麼,喝道:“是你!一定是你!孽畜!你到底要害到我左相府鬧到什麼程度?我自問這麼多年,老夫不曾虧待過你!你竟然敢……”
“嗬!我不叫你一聲爹,好歹也敬了你一聲葉丞相。我竟然敢什麼?還勞煩葉丞相你能當著這些人的麵兒都坦坦蕩蕩的說清楚!”
君卿冷嗤一聲,不動聲色地拂開一旁司徒空的勸阻,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道:“葉丞相既然如此說了,那麼看來我也不妨問問,您說你這麼多年不曾虧待過我,那你對我的不聞不問算什麼?幾次三番,當我被傳厄運纏身險些死在府外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在府裏隻要不管是誰犯了錯,你哪一次不是不問緣由的就先來質問我?哪怕根本就沒我的事兒,你不還是怪我?而我隻要一犯錯,哪次不是像之前那樣關柴房,就是跪祠堂!這些都過去倒算了,我還能忍!”
“可是你呢,葉丞相!”君卿絲毫不帶感情的話,冰冷吐口,“你不就是當我同你其他的女兒一樣,都是些貨物嗎?在你眼中,何曾不是用交換利益的砝碼來計算?這樣的父親有與不有,又有何區別?你今時今日可以這般針對我,可是誰又能料到說不定,她葉清晚就是下一個!而我,不過是一個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的廢物罷了!”
“你……”葉丞相本來精明的眸底,此時隱隱地浮起了一抹瘋狂的血絲。哪怕這逆女說得再好聽又怎樣?脫離左相府,她還真是想得美!她終究是他的女兒!物盡其用這個道理,想必不用他多說,那該死的君老爺子也會懂!他倒要看看,哼!誰能和他笑到最後!
二夫人卻是從始至終都冷眼看著,這還真是難得見到這小賤人失控!本來以為她這個廢物很容易就能掌握,可是如今,未曾想這小賤人翅膀倒是長硬了。哼,這小賤人倒真會藏,這傲氣凜人的高姿態倒和當年那個賤婦一模一樣!她遲早會讓她明白,這種賤人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嗬嗬,葉丞相,如此看來,今日這一樁,不過是你的家事罷了。七小姐身在局中,倒是難免關心則亂。若是君老爺子不嫌棄,還勞煩您老能看在死者為大的份兒上,允許七小姐能和在下先行一步,到府衙做上備案,也防日後萬一。”現在這個時候,也估計就隻有那個看似若君子之風的男人才能笑得出來。
本來他這一番話,可以說得更加滴水不漏,偏偏他唯獨繞過了在場的崇國公,這讓他的神色一時分外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