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凝了凝眸,斂下心中早已千回百轉的心思,要不是上次暗地裏談妥的條件,她還欠著君卿那女人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這人要不是看他還有點兒用處,倒可以先留著。思及此,她給了司徒空一個警告的眼神兒,緩緩地鬆開了手。
“來人啊,你他娘……唔!”若說之前的遭遇對他而言僅僅是丟臉,那麼此時此刻他所麵對的那雙眸子,便是對他真正的侮辱!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居然被……他的臉色紅白交加,仿佛全身都被人定在了那裏,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動作。
紅潤的舌頭緩緩從那張充滿肉質感的嘴唇裏退出,隱藏在舌下的藥丸,已經就這樣悄然無息地被口度了進去。
葉辰眸光依舊清冷,說出來的話意卻是滿含危險,“司徒小侯爺,咱們本來井水範不了河水。無奈你偏偏要來橫插一腳,要是你再多管閑事,可別怪我不看在那女人的情麵上,給你手下留情。”
司徒空原本變得有些呆滯的眸子,在提到君卿的那一刻,略微閃了閃,隨即眸光緊緊鎖住眼前之人。然而,整張臉在月光的映襯下,卻是越發的紅如血色。
“你……”司徒空有些羞恥地想要開口,但是卻被葉辰無情地打斷,“這次的事情,我暫且當成是個意外,但是絕沒有下一次。今後的日子,依舊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司徒小侯爺,此番一別,有緣再見!”
葉辰說完,不再看司徒空陡然間變得煞白的神色,動作迅速地提上包裹,推開另一邊的窗門,在黑沉的夜裏一躍而走!
夜風下,司徒空收回在那一瞬不受控製地伸出的手,整個人無端地變得比之前更為頹敗。突然,他的眸光一亮,他隨手就扔下酒罐子,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外跑去,就連錢掌櫃眼尖地想要攔住他,都被他一把給推搡了回去。
店小二在錢掌櫃的背後以頗為尷尬地姿勢攬住他的腰,錢掌櫃趕緊咳了一聲,迅速地直起身來。店小二嘿嘿一笑,那意味極為明顯,看吧,掌櫃的,為情所傷嘛,小的之前可是真沒說錯!
等到司徒空這邊追出去時,這附近早已沒了葉辰的身影。他惱怒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頭一次怨怪起來他肥胖的身材。
天曜帝京,右相府
“大人這一招亦可不謂之不妙,這樣一來,等於說是徹底掣肘了左相府,生生夾斷了夙太後的左膀右臂。這一局棋,倒是越發的高明!”
“老侯爺哪裏的話,驚郅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沈驚郅伸手接過從仆人手中遞過來的一杯茶,微微地抿了兩口,這才笑看著棋盤道:“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這出戲,還沒有唱到最後,怎能這麼早就鳴鼓收兵?如此,那多沒意思?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增加些砝碼,玩大一點。”
“哈哈,江山代有人才出,沈右相當如是!老夫家裏的那臭小子怕是莫敢比!”司徒老侯爺執手在棋盤上又下了一子,中氣十足地笑歎道。
“老侯爺謙虛了才是,若沈某就該當得老侯爺如此大讚,那豈不是我朝堂之臣,皆落了下乘?”沈驚郅謙虛地笑了笑,斂下眸中暗藏的心思,淡淡地吐口。
“哈哈,老夫就知道你這小子!藏得可深了呢!無事不登三寶殿,本侯今日拜訪,所求不過幼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