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哪怕此刻已經時至晌午,高鑾寶座之上卻依舊不見半個人影。
畫麵回到開始,今日的葉丞相雖是如同往常一樣,嘴唇噙著一抹世故的笑意,但他早就眼尖地發現,平日裏一些和他來往甚密的官員多多少少都對他有些嗤之以鼻。很快地,他眸底沉了沉,迅速地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僵硬著扯出一抹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朝著沈驚郅走了過去。
“沈右相,真是好一番算計!不動聲色地就收買了人心,賺夠了本,葉某哪怕此番年紀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對著爾等後生說一聲佩服!”葉丞相說著,卻是不甘的眯了眯眼,心裏打著算盤,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將對方恭維了一番。
沈驚郅優雅一笑,竟無端帶著幾分邪痞的味道,仿佛真的聽不懂葉丞相這夾槍帶棍的話裏說的是什麼意思,“左相大人真是說笑!您老可謂學識淵博,比起驚郅,整個天曜帝京隻要事關左相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被戳到了痛處,葉丞相麵色一變,冷哼道:“老夫再怎麼樣,也比不過有的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沈右相,莫怪老夫沒有提醒你,羽翼再豐,遲早有一天也會被獵人折下,何必費那些辛苦!”
“難不成葉丞相你這是在告訴沈某,你就是那獵人?可惜,沈某卻不是那鳥,嘖嘖,沒想到這一點,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沈驚郅說著垂下了眼瞼,暗自隱藏起了眸底的那層精光,青鬆一般優雅蒼勁的風韻頓時被顯得別無二致。
葉丞相沒在沈驚郅那裏討到好,當即甩袖一揮,心下憤然。這幾日,還真沒一件能順他心意的事!
“都這個時候了,攝政王殿下怎麼還沒來呀?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待在下麵等待得心裏有些焦急的官員,惶恐地開口,這要是換了往日,別提議論攝政王的決議的事,就單單隻是提及他的名諱都萬分的想要讓他自己先去死上一死。這可無關乎,他是受虐體質,而是實在是宮夙夜那在朝堂之上殺伐狠厲的光是想想都讓人心驚。
“誒,應該不會吧。欽天監可是占卜了,最近這些日子都是黃道吉日,國宴不就定在下個月?就是不知,咱們這皇上得抱病幾日,他的龍體是否安康,畢竟可關乎著咱們天曜的國運呐!”
“誰說不是呢?皇上今年都七歲了,攝政王也執掌政權那麼多年了,你說太後這垂簾聽政……”
“太後娘娘駕到!”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禮太監的一聲尖叫打斷,他當即心中狠狠一驚,雙腿都不禁顫了顫。沈驚郅和葉丞相卻是在同時投給對方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