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夙夜眸光一黯,大手趁她不備,仿若不經意間,探入了她的衣襟。
察覺到那手掌泛著的些微寒氣,君卿猛地醒神,貝齒輕咬那人的舌尖,直接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卿卿……”宮夙夜的聲音裏此時夾藏著幾分別樣的喑啞,他緣何能看不出,這小東西隻要一踩到她的底線,她便會拚力地對他抗拒。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緋紅的衣袍,掀袂而起,無端劃出一抹涼寒的弧度。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孤寂意味,竟是那般明顯。
“宮夙夜……”君卿見他這副樣子,難得有些心慌地喚著他的名字,她抬了抬手,帶了幾分試探地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宮夙夜身子一僵,固執著不肯回轉過身去,“宮夙夜,給我……”
“嗬!你想本王給你什麼?”宮夙夜掩藏在紫金麵具下的麵容,冷冷一笑,他帶著幾分涼寒的大手,微微蜷握。他猛地回轉過身,用力地緊握著君卿纖細的手,那裏所散發出來的讓他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竟是那般濃烈。
他精致的鳳眸,兀自斂下一抹暗光,他紫金麵具下,緋紅的薄唇,用力緊抿。
僵持不過須臾,他臨走的瞬間,隻深深凝視了她一眼,便猛地轉身,劃過夜裏的孤寂,帶走了暗夜裏渾身的寒涼,什麼話也沒留下,就這般轉身離去。
君卿看著自己被他無意間捏得愈發紅腫的手腕兒,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君卿前世哪怕沒有談過戀愛,何時竟也曾這般患得患失?
她略感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簡單洗漱之後,她和衣,動作輕緩地躺下,看著手腕兒泛紅之處,微微出神。她突地思及北辰玄逸離開之時,那袖袍底下,微微透露出來的一個瓷瓶,恍然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半晌,她終是倍感煩悶的從榻上起身,兀自打了一盆清水,用力將自己手腕兒上,那桃花露的氣息洗淨。
她擰了擰帕,剛要將它覆到手腕兒之上,卻被突然從旁伸過來的一隻大手,從半途中阻止。
她抬眸,帶著一股她自己都不懂的心緒,驀然凝視著他。
宮夙夜被她那直白的眼神,看得心緒猛然間晃動得厲害。他索性直接瞥過了頭,緊抿著緋紅的嘴唇,動作完全算不上溫柔地借著她的手腕兒,一把將她,拖到了自己的懷裏。
青紫寒蘭的氣息,再次迎麵襲來,君卿這次絲毫都沒有矯情地忸怩推拒,反倒是微勾著粉唇,放心大膽地把自己受傷的手腕兒交托給他。
他依舊冷沉著眉眼,不由分說地接過她手上的手帕,向旁處扔了過去。君卿瀲灩的眸光,頓時一變,然而,還不待她開口,就見宮夙夜從他懷裏,重新掏出了一張泛著冰寒之氣的手帕,朝她的傷口捂去。
君卿瞬時,朝他展顏一笑,她學著他屈身抱著她的樣子,動作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試探地環住了他的勁腰。
宮夙夜的身子不可遏製地一僵,她瀲灩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下來,唇角的笑,同樣不自覺地泛著幾分僵硬。
“嗬……卿卿,你這是嫌棄本王作為你的男人,根本保護不了你?還是你遇事之時,根本就沒有把本王放在心上?你到底可曾相信過本王?”宮夙夜冷沉著口氣說著,帶著幾分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細嫩的指尖,借著她環住他腰的力道,將她再次捁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