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這才瞧出宮夙夜眼底暗藏的那抹不耐,說完這番話之後,他這才正經了神色,沉吟著開口:“這次赤燕的水患,的確有些了不得!”
“如若不是我天曜和赤燕接壤,那水患一來,依我看,倒是隨時都有滅國的可能!”
“此話怎講?”宮夙夜幽深著眸色,盯著亦白一瞬不眨地問著。
“想必你也知道,處於赤燕下方的南疆一直是它的附屬國,而近年來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據我的查探,大致也正有這方麵的原因。隻要咱們天曜一宣布撤兵,那赤燕不出三月,定對南疆束手無策!”
“緣何如此肯定?”
“赤燕的燕帝豔福不淺,左右擁抱,後宮佳麗三千,早已是數不勝數,如今赤燕正處於群狼環飼的地步!新上任的南疆王,據說那是個詭計多端,他要是不趁著這種時候下手,可不是太過辜負老天爺給他的天賜良機了?”
“你說得不錯,但這些東西都隻是流於淺表之物,你當該知道本王讓你前去赤燕,真正想要挖掘的是什麼……”宮夙夜涼薄的嘴唇輕抿,亦白的瞳眸,微閃了閃,他話裏的意思,他又如何不懂?
半晌之後,隻見他不滿地嘟囔著嘴,“嘖,還真是辛苦北齊的淩大將軍了!不僅讓他給本大人準備了一壇壇的好酒,更是連這種苦力活,都被他一人包了!難怪天啟大陸的百姓,見到他們無不讚一句,正義之師呢!要換做是我,也定會這麼想的!”
亦白說完,無視宮夙夜那黑下來的臉色,對著半空輕拍了拍手,須臾,便隻見夜鷹的一眾手下,小心翼翼地將另外的與這燒酒同樣模樣的酒壇給端了上來。
“這便是赤燕的潮水褪去之後剩餘的流沙,你這下倒可以派人好好來看看!”
“不錯!”宮夙夜總算是舒緩了些神色,亦白卻是難得的聽到他這種人竟會誇讚旁人一兩句,當即便歡喜得根本無法自已。
宮夙夜說完“不錯”那兩字,便有些後悔了,亦白這廝,果然是不適合給他一點顏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宮夙夜冷瞅了亦白一眼,亦白卻是被他那眼神看得心下一愣,眼角莫名的打了個突。
然而此時,天曜帝京的定國公府,素問正恭敬地侍立在君卿的身側,君卿眸色幽深的把玩著手裏那日從楚依依的身下奪走的那塊寫著“墨”字的令牌,而小心翼翼地在屋簷處正行走的那人,趁著君卿不備,悄然揭了一片瓦。
君卿先是沉思一番,接著便是眸光微微一閃,沉吟著開口道:“素問,我記得你是墨閣的人?”
素問先是一愣,接著毫不猶疑的點了點頭道:“回主子,正是!”
“哦?那這塊玉佩,你給本小姐倒是說說,到底是個怎樣的內涵?”君卿眸色慎重地說著,素問見狀,也不由得認真了幾分,殷勤的躬身回答。
“回小姐的話,隻要主子問起,素問自認是不敢欺瞞。這塊玉佩乃是當年攝政王殿下所贈……”
果然就是攝政王!藏身在暗夜裏的那人,冷肅的麵容,璀璨的眸光,微微眯起!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就在這暗夜裏,一隻黑手,正猛地向她背後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