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大臣把這一幕看在眼底,倒沒什麼,不過,倒是宴王那一派的人,似乎還真巴不得這小皇帝能病久一點!
畢竟,握在自己手裏的權利,誰又不希望能握得更久一點?
而在場的人,誰又不知道夙太後這女人可是宴王妃的娘家?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站在這裏的人是傻子,他們才不會懂!
“嗬嗬……”之前激烈地一場爭論,似乎已將近收尾,不過這小皇帝的咳嗽聲,倒似乎頗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直自認堪稱正人君子的淩墨塵,寬廣的衣袖,頗具豪情的揮了揮,“天曜皇朝國宴在即,順帝定要好好保重好龍體!畢竟這天曜皇朝這番天大地大的江山社稷,莫非順帝而已。”
說者或許無心,但聽者未必無意。
墨無痕輕攏了攏眉心,緋色的嘴唇,若有似無的輕勾了勾。
“淩大將軍有心了,各國使者,天曜此番之行,國宴之上,本王定不會讓各位失望!”宮夙夜仿若已經察覺到了墨無痕眸底暗藏的那抹意味深長,他率先一步的將話頭拋出,阻了墨無痕旁路。
墨無痕眉梢輕輕一挑,洞若秋水的眸間,銳利的眸光微漾,對於宮夙夜這番話,他不置可否。
此時的東楚太子,除卻在進殿之前與諸位大臣寒暄過以外,整個朝堂之上,幾乎都三緘其口,一臉的高深莫測,讓人愈發的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非要說淩墨塵的那番話是在向這天曜拋出他所謂的橄欖枝,那麼他赤燕很明顯並不會這般認為。
慕容葉宇的眼底兀自劃過一抹譏諷,卻依舊臉上堆笑地開口:“那本皇子就與諸位,拭目以待了!”
北辰墨與站在對立麵的沈驚郅兩相對視一眼,“我天曜朝臣定不讓諸位失望!”
淩墨塵樂得做和事佬,聽罷這話,他倒是頗為滿意的率先點了點頭。
見淩墨塵對此都持這般態度,南疆等國,也隻得紛紛附和。
隻是那股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厭惡,正逐漸的在南疆使者的眼底不停地發酵、醞釀。
待得今日早朝一散,那些大臣們在那些上位者越發淩厲的氣勢之下,簡直恨不得立刻就能遁地走人,但奈何人家幾尊大佛就那樣擺在那裏,他們這些小蝦米,又不是嫌命長了,非得去當那些作死之人。
於是,他們隻得紛紛垂首遁走,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去窺視那幾人位於大殿之外,正流淌著的那愈發波雲詭譎的氣息。
“逆子!還傻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給本王滾過來!”宴王陰鶩著雙眸,趁機湊近了北辰墨的耳側,對著他低吼了一番。
北辰墨收下眼底瞬變的神色,壓下心下同樣正翻滾的惱意,暗含不耐,卻仍是三兩步走了過去,恭敬地喚了一聲,“父親!”
“本王不是命你派人盯著宮夙夜那廝的一舉一動麼?你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今日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幼帝又是怎麼回事?”宴王正企圖極力的壓下積在胸腔的那股怒火,但仍是止不住地用憤恨不已的眼神盯視著他。
北辰墨默然垂眸,隨即唇邊竟兀自泛起了一抹譏諷,半晌才道:“父親,這就沉不住氣了麼?這不過是兒臣略微所施的一道緩兵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