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君卿察覺到了那些人對她暗地裏不停地審視,此刻既然早已應下司徒空口中的事,她自然坦然地受著,須臾,卻是隻聽得她冷笑一聲。
那領頭的將領,頓感疑惑不堪的眉頭蹙了蹙。
君胤將這幾人的互動,自是早已不動聲色地收進了眼底,他不由得甩袖,兀自冷冷哼了一聲,這司徒侯府的人,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不過,奈何他又不得不承認至少天曜的國宴之上,想要借此贏了北齊,這的確不失一個好機會。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是,當年他們曾在赤燕、南疆等彈丸小國裏吃的暗虧,也可以趁機還回去!
要不是司徒侯府的老侯爺真說要比上他家老頭子的年齡還要大一些,那和他一個字輩的那些人,如若還在這裏……那這天曜定然又會是另外一副樣子!
此時的君卿,並不知道君胤的腦子裏又再想些什麼東西,她眸光冷冷的挑了挑眉,卻並不言語。
二者就這般尷尬的兩相對立,果然,仍是司徒侯府手底下的將領,實在沒有耐住,忍不住沉聲開了口:“如若小侯爺深夜到此造訪,隻是為了訓斥我等一番!那想必小侯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別院不遠處,就是神兵所駐紮的軍營,想必小侯爺一向身嬌肉貴,自是受不了這夏夜裏的蚊蟲叮咬,倒不如聽屬下一聲勸,恭請回府!”
那人此番言罷,眸色絲毫不起波瀾,仿佛早已猜透司徒空接下來慣有的動作,可是誰料,他竟等了半晌,司徒空那行人仍舊沒有半絲動靜。
那人的眉心同樣不由得一皺,他頓時眸帶擔憂地掃了掃這四周正東倒西歪著,無精打采的一幹人等。看來,這次……小侯爺算是和他們耗上了!
君卿瀲灩的眸光,微微一動,恭請回府?
嗬!這算是什麼?他們今晚此番算是被逼急了?還是心有所懼,對那波雲詭譎的天曜帝京怕了?
在她君卿的眼裏,從來就沒有不戰而逃,卻被人稱作“戰士”的“戰士”!如若這裏的其中的一人倒下了,她君卿出手相扶,那倒也不妨!
不過,如若是一群人倒下了,她又該對他們伸出那隻手?
真正不戰而退,卻又一倒不起的人,那是懦夫!那是永遠也扶不起的劉阿鬥!
他司徒侯府賭不起,她君卿卻敢賭!
畢竟,比其日後的軟骨頭,她君卿一向尊崇的就是實力!
在這個世界上,本就該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陡地,她渾身的黑暗氣息,霎時傾巢而出!
那般淩厲的眼神,朝那些人的臉上猛地打來,竟仿佛是被人猝不及防地剝皮刮骨而過!
但凡是她眸光所過之處,無不讓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令人後怕的膽寒!
果然,這就怕了!
君卿兀自勾唇,冷笑出聲。
君胤卻是心生疑惑的輕蹙著眉頭,冷不防的朝她投來一眼,方才那般令人生寒的氣息,竟是自她的身上仿若早已浸透骨髓一般,如此收控自如!
親親,她……這到底修煉的是什麼邪術?
君卿一身黑色的勁裝,將她曼妙的身材,即使是在暗夜之下,也勾勒得分外唯妙。
她瀲灩的眸光,仿若不經意間掠過一抹寒芒,“嗬嗬,你們這些做屬下的倒也真有膽子,膽敢棄主子的命令為不顧,反倒恭請自己的主子回府!”
“這般忤逆自己意思的奴才,在本小姐的眼裏,從來都是剝皮挖骨!罪行無異於背叛!”
“而不巧……我君卿最厭惡的就是背叛!”君卿嘴角難得在這個時候,竟然輕勾起了一抹笑,暗夜裏的冷聲,讓那一幹人等,先是投來不屑的眸光之後,嘴上雖是不說,但心裏無不盡是膽寒。
“哦?原來你們這就怕了?”君卿抬眸冷笑道,眸光霎時不躲不避的與那將領,霎時之間,兩兩無聲對視!
在君卿那般懾人的眸光之下,那人的眼珠不自覺地轉了又轉,總是企圖將眼眸悄然投向別處。
然而,君卿既然決定了接手,不再這個時候在眾人的麵前趁勢立威,那又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