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於成詩之後嘛,自是由第一個人伊始,後麵的人即刻接龍。當然,在這期間還得各憑本事防備其餘人不時地襲擊……”
“哈哈,本宮暫且言盡於此,就是不知身為赤燕的葉淩公主,自幼便傳的才情滿腹,這種類似於江湖兒女的灑脫,不知能否自如應付!”
“而依本宮來看,至於這定國公府的君大小姐,可是打小便被養在了左相府,哪怕不是傳言中花癡草包的廢物,但此等文治武功,本宮勸你還是趁早放棄,省得到時候本宮還得想些法子,專程來照顧定國公府的麵子!”
天成的這番話,可謂是說得咄咄逼人,絲毫不客氣。
想必也是被之前的那些事給狠狠地來了場刺激,專程等在了這裏,想要趁機找回屬於自己的場子。
可是,想要讓天成如願,又哪有那麼容易?
真是不知今日這番,她天成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繞梁而行,還要做詩,到真虧了她的腦子,也當真是不怕丟了他們天曜皇室的臉。
且不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就算除去了君卿和慕容葉淩,依旁人來看,那表麵奉承,私下不知打著什麼小九九的禮部尚書之女,就絕不會是個什麼省油的燈。
更何況歐陽紫月那更是從一上場開始,便絲毫沒有隱瞞,她身懷著武功。
此時此刻,慕容葉淩遮掩在輕紗之下的絕色麵容,總算是恢複了先前的幾分血色,一雙水眸,若有似無的冷瞥了天成一眼,她不自覺地攥緊了藏在袖籠底下的手。
須臾之後,隻見她輕頷了頷首,柔聲道:“本宮身為赤燕的一國公主,承蒙父皇自幼的教導,萬事皆無半途而廢之理,就算葉淩所會的不過三腳貓的功夫,為了我赤燕,倒也是不怕獻醜。”
慕容葉淩那般的羸弱之姿,口裏卻說著那般倔強的話語,仿若在場的眾人,真的看見了一個弱女子所承擔起來的浩浩大國,若真是那般風骨,倒也的確值得人瞻仰。
不過,可惜了……隻要是人都有視覺疲勞,眼下這慕容葉淩口口聲聲,事事皆從赤燕出發,若真是到了難堪之時,恐怕就得用赤燕帝的整張臉麵來挨打。
君卿瀲灩的眸光,微微流轉,那一攏軟玉之色,無聲輕拂,“天成公主既然開了口,而君卿身為臣女,又豈有無端拒絕的道理。”
楚依依不滿的暗瞪了君卿一眼,冷哼,這賤人……
一番詢問之後,眼下這幾人,皆未曾有半途言棄之意,這第二局,便在這大殿的詭譎氣氛之中,不急不緩的開始。
天成果然,又是率先一個,占領了先機。
隻見她兀自得意地一笑,身後的玲瓏鞭陡然一甩,那股勢在必得的心,在眉宇之間,愈發明顯。
她腳下那雙與宮夙夜異曲同工的金邊滾靴,高高一踏,伴隨著她利落的動作,就在玲瓏鞭陣陣翻飛之間,轉瞬便攀上了大殿之上,最高的那根梁柱。
她立時眉眼得意的一揚,驕聲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有了天成率先一步的動作,楚依依自是不甘落後,但奈何她卻並沒那個膽子對天成動手,於是她隻得眉眼輕閃,縱身一掠,卻是打算繞道而走。
孰料,就在這個時候,一柄宛若血色的利刃,從半空中乍然劃過,天曜朝臣無不將冷氣倒吸了口,這歐陽禦史的女兒,倒還是深藏不露,就憑她一個軟軟糯糯的女兒家,竟也會有這般的本領!
果然,隨即隻聽“啊”地一聲,不出所料的,楚依依立時哀叫了一聲,本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倒是很自然的就這般輕易的被她身後的那人從半空中狼狽打落。
她動作堪稱迅速地從地上三兩下就爬了起來,但她那副恨不得幾欲將歐陽紫月一把撕碎的猙獰模樣,又哪還有之前的儀態半分?
北辰墨惱怒的暗瞪了她一眼,好在這楚依依還有點自覺,立時將那股不甘地神色及時收斂。
歐陽紫月一個提氣,已然走在了楚依依的身前,思及方才天成所做的那首詩,歐陽紫月的腦袋裏難得的頓了頓。
楚依依立時幸災樂禍地冷哼一聲,她粉唇微張,正欲開口之時,誰知這時竟又被那邊的慕容葉淩一個漂亮的旋身給搶了先,“小橋流水人家。”
這廂之前已被慕容葉淩給搶了先,此刻楚依依的動作,竟是半分也不敢停。隻見她暗自咬了咬牙,隨即不耐地冷聲道:“家書抵萬金!”
“金樽清酒鬥十千。”那攏軟玉之色,素淨如雪的錦緞,陡地繞梁一出,慕容葉宇那遮掩在輕紗之下的絕色麵容,已是無法掩飾的蒼白。
“千,千……千……”歐陽紫月的小臉一急,接著就是一白。
楚依依頓時頗為得意地向她揚眉,小賤人,果然手裏隻有這麼點兒招數!
君卿瀲灩的眸光微轉,憑借前世敏銳的身手,當那素白的錦緞一出,便迅速地從梁上一個縱身,同時,自是把楚依依背地裏的那點小手段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