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將軍,你是怪我們正刀劍相向,不分敵我,還是專程奉了聖旨前來緝拿?”
很顯然,蒙子田的這番話並沒有給餘撩反駁的機會,餘撩的麵色隻來得及一黑,不等他多做掙紮,便聽蒙子田那廝接著道:“餘將軍,你話裏的意思,若是前者,那在下恐怕還真是忘了請餘大將軍,看看咱們身處在什麼地方!營長之前的空地,這裏可是校場!鄙人手底下將士的日常訓練,難道這也需要專程給餘將軍多做彙報?”
“那若是後者,我蒙子田在聖上的麵前,自是不敢妄言!若聖旨在此,那麼我蒙子田悉聽尊便!”
蒙子田這等不陰不陽的話,可謂是剛好拿捏住了餘撩的七寸,他的手裏既沒有聖旨,而眼下本應該是被他抓了個現成實打實的證據,在蒙子田那張討人厭的嘴裏,愣是被他合情合理的掰出了個所以然來。
餘撩一時之間隻得黑沉著臉,但好在他今日帶過來的那批人,正是往日裏跟著先前劉統領的那批。
畢竟,自打劉統領那大樹一倒,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是跟著在上位者的麵前討不了多少寵,但所幸今日楊統領不在,而他們今日眼前跟著的這餘將軍,雖說是才從京城之外升遷回來,但當年先帝在位之時,他可沒少跟著受寵。
於是,照著這樣的情況,京都府尹手底下的兵,又有哪個是傻子?
這眼前的餘撩,一作出今日要來巡察京城邊將的苗頭,他底下的這些人,誰又敢不唯他馬首是瞻?
不過,今日倒也算是巧了!
這餘撩好不容易從別人那處打聽,抓住了當下個機會,眼看就要討回往日在蒙子田這兒所受的屈辱,誰知被那巧舌如簧的蒙子田,這麼一瞎摻和,他吃了個暗虧,臉正黑著。
那營帳之處,竟有不識好歹的人,貿貿然而出!
方雲的刀此刻正抵在坪子的腰後,坪子蒼白著神色,緩步出了營帳,耳邊傳來的卻是方雲那一陣陣陰狠的低語,“看來,這真是天不亡我!今日這意外倒也挺多……恐怕那些但凡聰明點兒的,都該知道抓準了時機!”
“可不像你,坪子!”方雲說到這裏,眸光微微一眯,“你就是太蠢!”
坪子底下行走的腳步一頓,方雲的眸光一沉,抵在坪子腰間的那抹銀白,更加用力了幾分。
“坪子,你!”老馬哥算是素日裏比較熟悉坪子的人,眼看著坪子那麵色不是泛起的蒼白,老馬哥心中不由得一痛,然而當他的眼風,恍若不經意的一掃,掃到坪子身後,那麵色不自覺地帶了幾絲陰沉的方雲之時,那謹慎的瞳孔裏的暗光,不由得略微變了變。
“哈哈哈!看來蒙將軍,你竟也有出乎意料的時候!”餘撩能坐上禦林軍的一軍之將的這個位置之上,那眼力也自是不同尋常,他很快的就發現了方才那邁出營帳的二人之間的氣息不對勁。
這一次,他學得很聰明,絲毫不願給蒙子田半分可乘之機,搶先開口。
餘撩能察覺出來,蒙子田的能力自也是不弱,隻見他的眉頭狠狠一皺,不確定的喚了一聲,“坪子?”
方雲眸底的顏色詭異暗湧,他避開了眾人的視線,巧妙地給坪子的膝蓋之處,猛然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