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這麼一下,可是把這邊坐著看好戲的二人嚇得不輕,他們連忙起身,又匆忙而去,生怕一個不對,要是招惹了貴人,可就連累了自己。
當然,可惜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二人走得幹脆果斷,而躺在地上不停掙紮的那人,可就沒有那麼恣意。
他麵色蒼白的企圖用自己的手腳奮力掙紮,然而在他跌倒之後,他仍是狼狽地躺在了地上。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卻還沒有等那胸腔裏的氣勁緩過來,龜奴手上的皮筋,“唰”地一聲就招呼到了他半是****的背上。
“嗯!”他額上汗珠遍布的痛呼一聲,他有些迷茫空洞的神智,卻是換來了刹那的清醒。
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在這種時刻,他隻能企圖呼救,然而這時,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之中,他卻並沒有一人認識。
“呀,公子,他這是犯了什麼事呀?被這些龜奴這般欺負,奴家好害怕~”萬花樓裏的姑娘們一個個的緊靠在身邊人的懷裏不停地低聲嬌嗔。
而此刻,殊不知她們的心裏雖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但麵上仍是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意圖得到那些貴人們更多的寵幸。
“乖,有本大人在,寶貝兒,誰還敢欺負你?”果然,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佳人在懷,還被如此甜膩的聲音點火,難免的總會覺得胸腔下那股壓抑的火,燃燒得更旺。
當即那曖昧的語調,肥厚的大手,便不停的在那些妖嬈之姿上,頗引以為豪的四處遊走。
“哼,看來這還真是個騙子!李媽媽不在,咱們奉了碧青姑娘之命,對他如此招待,這人竟然都還沒有招。”這時,一個龜奴倏然開口道。
“那說不定是他的嘴硬!不過比起咱們的鞭子,嘿嘿,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他那張嘴厲害,還是咱們的鞭子厲害!”
“你說得,那倒也是。”另外一人,聽罷他的話,倒是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
接著,新一輪的鞭笞,又再一次在萬花樓這一隅繼續上演。
“快看,那是什麼!”那人本就蒼白無力的神色,此時被那藤鞭打得再次陷入昏迷,他半是****的後背,留下了一片片的紅腫,但這裏來來往往之人,卻從不屑用一個眼神去同情。
這百無聊賴的鞭笞之中,龜奴們由之前的亢奮勁兒,沒多久就轉變成了無趣,但很快的又想起了那人離開之時似笑非笑的眼神,再如何他們這些人,也隻得把這件事裝模作樣的堅持到底。
“哼,不過就一塊令牌而已,怎麼就值得你們這些人大驚小怪?難不成咱們萬花樓裏還少了那些往日京都府尹劉統領手下的兵痞?嘿嘿,一個個的在咱們這兒,那可是銷魂著呢!”
這些龜奴所說的話,難免有大部分不可切信,但這話中藏著的暗語,卻是不知不覺的就勾起了此刻正在這裏廝混的那些朝中老手暗藏的心思。
“不,你看!這並不是那些普通的令牌。這塊令牌,在咱們天曜帝京還真沒怎麼見過……不,但看起來似乎又有些眼熟……給,你看看,你是不是也在哪兒見過?”那龜奴說著,倒也算聰明,眼快手快的,將這燙手山芋轉手就交到了下一人的手裏。
“嘿,咱們不過區區一介龜奴,你能打哪兒見那些皇宮貴胄的身上所佩戴的高檔貨?這東西,乍一看……嘿嘿,還真沒見識過。”那人嘿嘿笑著,話裏的深意可不僅止於此,隻要深深一想,便能明白,此話的目的,是為了取信。
“連你也沒見過?那會是什麼?那要不,今晚就幹脆那它抵了這人的風流債如何?”
“嗯,你這話聽起來倒也不錯。可是,李媽媽不在……那這東西,咱們是該拿給賬房麼?”就在這些龜奴的心底猶疑之時,果不其然,他們的麵前,很快就有人伸手前來阻止。
那人的瞳眸,先是冷靜的瞅著那塊令牌,但很快的眸中又閃過一抹狡猾之色,他皮笑肉不笑了兩聲,轉而鬆開了懷裏輕摟著的嬌小女人,安撫的睨了她們一眼之後,便麵向他們道:“這幾位小哥兒,敢問這人做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們對他下如此重的手?”
有了這人突然的問話,這些人畢竟是龜奴,怎麼也不可能如同朝中那些老狐狸一般的警惕,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遲疑一瞬,但還是很快的就開了口:“這並不是個好人!”
“他要是在我萬花樓騙吃騙喝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輕易冒犯咱們這兒的頭牌,碧青姑娘!”
“哼,要知道咱們萬花樓裏平日李媽媽最寵信的承影公子一病,這最得寵的可就是碧青!李媽媽要是在這兒,別說讓這混小子竄到碧青姑娘的房間裏意圖不軌,就是這萬花樓的大門兒都定然不會讓他進!”
那龜奴說著,滿臉憤恨的神色,然而這樣的一幕,卻是早就被那些有心之人盡收在了眼底。
“哈哈,說得不錯,畢竟這天曜帝京除了承影公子,又還有誰能比得上咱們萬花樓裏碧青姑娘的美名?”聽了那龜奴的話,一眾恩客,大喇喇的停駐腳步,選擇了懷抱美人兒,站在了回廊之上,品著美酒,看著這出難得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