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哪兒來的臭小子?居然敢連老爺子我的褲頭都嫌棄!”君老爺子的臉上,現在寫滿了的不爽,他看著那人果然被他的氣勢嚇怕了,就更囂張的道:“更何況,深更半夜,你這種人還在老爺子我的小孫子的香閨打轉……”
君老爺子說著說著,貌似頗有其事的樣子,緊盯著亦白那副招花兒的狐狸眼,轉了兩圈兒之後,立時煞有其事的叫喊:“快來人呐!快來人!這裏有個采花賊!采花賊!”
君老爺子的叫喊,沒一會兒就驚動了這府中的許多人。
本來以著亦白的身手,想要避開君老爺子,完全就是三拳兩腿的手段,但奈何誰曾想,這招惹了君老爺子的後果,自然是再沒他亦白的什麼好事。
亦白的正欲提氣而起的長腿,被君老爺子以頗為遐想的跪趴之勢,動作迅猛的掀翻在地。
本來亦白對此還尚有防備,但那扇閨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之時,那張素淨的臉,映和著這夜的寂靜,“噗通”一聲,這個時候,不僅是亦白的心髒在猛跳,就連他的後腦勺竟也被狠磕在地。
在他昏過去的前一刻,他看了眼,手上那猩紅的粘液。
他眸光一晃,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了幻覺,那抹不斷向他靠近的素白身影,那一瞬,他隻感覺他仿佛回到了神醫穀,無聲地勾起了唇邊的笑,安寧而又平靜。
“亦……君老爺子!”
素問的清聲,足以說明,亦白昏倒前一刻自認為的幻覺,的確就是現實。
她在打開門扉的那一刻,剛好瞅見亦白被君老爺子那般迅猛的動作撲倒在地時的情境。她彼時,眸光微晃,強自忽略了胸腔裏那一刻的跳動,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心神,直到正欲開口之時,她猛然才發現那人的名字,竟又要被她脫口而出。
君老爺子作為這件突發事故的始作俑者,麵上並沒有半絲愧疚的表情浮出,哪怕他有可能知道這是他認定的“孫媳婦兒”手底下的人……
“嘿嘿,”君老爺子頗為無辜地撓頭笑笑,他環顧了周圍一圈兒,恍若這才發現出了什麼事兒似的,瞪視了眼正給匆忙趕來的暗衛,吩咐派個大夫過來的吳伯。
“混蛋!你這是幹什麼!你要向敵國叛變麼?”君老爺子的怒聲出口,驚住了這裏的眾人,就連一旁皺著包子臉的江流兒,也難得的嘟起嘴,沒什麼心情搭腔了。
要向敵國叛變的吳伯:“……”
“老爺,你這不是……這不是你孫媳婦兒手底下的人麼?咱們無意把人弄傷之後,這要是不管不治……”簡單的三言兩語,讓一旁看好戲的人,很明顯的察覺出來了吳伯此時糾結的心情。
君老爺子的犯病,本來就是不定性的,這個時候,除了他自己以外,誰能說得準他此刻的心情?
“他就是個采花大盜!他要扒我老頭子的褲頭!”君老爺子誇張地叫喊著,那神色就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吳伯,都被他弄得有些無語,他有些煩躁地看了眼一旁的暗衛,終究是衝著他們擺擺手。
“那還是讓我來吧。”素問這清淡的聲音一出口,這不得不讓在場的人,將視線紛紛都投向她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