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倌?”君胤桀驁的雙眸微眯,從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嘴裏,聽到這三個字,竟讓他一反常態的忽視了重點,怒極反笑。
“難道不是?”雲子漫一襲從容起身,優雅的踱步到他身前,低垂下首,微微俯身,“嘖嘖”了兩聲道:“看不出來你們在一起時還挺用力。”
“嗬,找個女人看著程度都比你生猛!唉,還真是對不上你永安候的威名!”
鼻翼間傳來的陣陣馨香,不知不覺間,讓君胤的眸子裏升起了一股名為“燥熱”的火,他喑啞了聲調,偏轉過頭,斜睨她一眼,“女人,有膽你再說一次試試!”
“嗬!我是有膽再說一次,隻是怕你永安候沒膽再試一次。”君胤的眸底清晰的劃過雲子漫的冷嘲,他緋色的唇瓣緊抿,雙手一個用力,便將那在他麵前傲慢無禮的女人,一瞬之間禁錮在懷裏。
這個黑沉的夜,被匆匆而來的雨水而洗淨。半夜的時間,已經過去,蒙子田自從被司徒空勸慰之後,便沉著臉色,端坐一旁,靜默不語。
老馬哥依舊焦躁不安,而躺在地上的人,也並沒有多少在經過回春堂的大夫診治之後,悠悠轉醒,這樣的局麵,有了一瞬的僵持。
而這僵持,卻在劉大夫再一次的歎氣聲中,迎來新的轉機。
翌日一早,當東邊的旭日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昨日所有的黑暗,仿佛都被盡數掩埋而去。
當那些人再度進宮之前,該得到的消息,大都被手底下的人,盡數查探。而至於不該得到的消息,則永久的成為了掩藏在黑夜裏的密辛。
定國公府門外,宮夙夜領著君卿施施然的從東蕪苑緩步而出之時,麵對眾人的那一幹詭異莫名的眼神,卻沒有一個人敢當麵說個“不”字。
而恰恰與之相反的則是君胤,對比起那攏緋袍的春風得意,君胤此刻低垂的麵色,並算不得好看。
君卿的身體,近日的情況,宮夙夜擔憂不定,行至馬車之前,他倒是難得的細心。
而也正是這份細心,竟讓宮夙夜窺探到了君胤麵色的詭異,當他那冷厲的眸光一掃,瞬時之間,竟覺得眼皮跳了跳,他昨日明明下手沒那麼狠。君胤這廝,難道在卿卿的麵前,還狠得下心用苦肉計?
宮夙夜心有疑惑,但並沒有開口說出,一路上反而是君卿坐在攝政王府的馬車裏,好笑的打量了他幾次。
而被苦肉計了的君胤,卻是頂著紅腫了的眼睛,麵色陰沉了整整一日。
帝宮的大殿上,依舊是和昨日如出一轍的格局,隻不過今日不同的是,宮夙夜那廝竟然放棄了玉階之上的位置,倒是選擇和他們叔侄二人坐在一起。
眾位朝臣的眼底,微微閃過一抹訝然,而這抹訝然,卻又很快的在北辰玄逸幾人的麵上來回打轉。
那襲冰藍色的錦袍,恍如寒潭的雙眸,掃過君卿麵上的神色,他率先開口道:“昨晚帝京的雨,侵襲了一夜。不知昨日本王專程遞給卿卿的天山雪蓮,可有派上用場?”
這話打北辰玄逸的口中說出,本該是出自朋友之間的關心,但不知為何偏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股莫名的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