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說著,兀自輕笑一聲,那宛若清玉的容顏,頓時引得座下的閨閣女子們,陣陣臉紅心悸。
“哈哈,西涼國師的好棋,自是要棋逢對手!不然,若是換做不懂這棋中大義的人來,豈不是就要毀了國師大人,親手布置的一番棋?”仿佛剛才刻意的沉默,就隻是為了給夙太後那女人添堵似的。
墨無痕的話音一落,淩墨塵此人,就慣常的打起了圓場。
墨無痕瞥他一眼,輕聲笑笑,並未再開口說話。
他眼神靜謐的執起一子,又動作優雅的緩緩扣下,嘴角勾起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始終意味不明。
對於墨無痕此人,夙太後她自認沒有那個本事,去把他讀懂,至於這時,他墨無痕到底藏的什麼心思,她自有一番盤算,也沒那閑工夫多去計較。
而自打昨晚一過,端坐在那鑾座之上的“北辰子潤”,麵色蒼白,眉眼虛弱,乍一看倒是比傀儡,更像個傀儡。
“無痕的棋局就快要擺好,難道當真就沒有人前來和無痕對弈的麼?”墨無痕的眼波淡淡,讓人一時參不透所想。
宮夙夜的眉眼一凝,倒是很快的就把視線投在了棋盤之上。
“下官鬥膽敢問國師大人,為何這棋盤之上國師隻置一子?”是真的太過自信?還是特意不按常理?
護國公老眼微垂,眸光緊凝在棋盤之上,作為這朝堂之上的大儒,他開口所說的話,好歹還是有點兒權威。
護國公的話,很快的引起了底下人的注意,他們交頭接耳之時,不忘議論紛紛。
反觀墨無痕,他倒是從始至終氣息沉澱。
“千變萬化的棋局之上,除了天機之外,一切皆乃人力。而既然事在人為,豈不是一切尚尤未可知?而這若乃是未知的事情,莫非不是因人而異?”墨無痕一番看似玄妙,滲透天機的話,無非就那麼個意思,這棋怎麼下,還得看相逢的對手。
如若是上不得抬麵的跳梁小醜,他能執棋先走這一步,以他西涼國師的尊崇地位,已經算是抬舉。
當然,赤燕與南疆,雖然同出一枝,但好歹在某些事情上,南疆的人難得有自知之明。
對於墨無痕那一番不屑的冷嘲暗諷,塔裏木聽不出來,但不代表另外二人就真的可以將其無視。
“哈哈,國師大人的棋局既然已成,那不妨就由本將軍打打頭陣,嚐嚐與西涼國師對弈的心境。”淩墨塵翻身而下,眼角意味不明的凝視向他。
北齊的突然出手,雖然有些出乎夙太後的預料,但尚且還在她可控範圍之內,她一時便也不再多計較,她隻需在這期間,端坐在那裏,靜觀其變。
淩墨塵不愧被稱為北齊的常勝將軍,暫且不說他帶兵打仗的能力如何,單單是他渾身的浩然正氣,便有很大的帶動力。
玉階之上,宮夙夜沒了那個心思在照看卿卿的同時,繼續和君胤胡鬧,他沉下來周身的氣息,再次警告的瞥了君胤一眼,君胤的嘴角一抽,終是默默地收回了向那一旁的杯盞,悄悄伸過去的手。
無意之間,他回眸之時,與君卿那瀲灩的眸光所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