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無痕麵上輕笑一聲,一雙彷如墨玉的瞳眸,細細的將那抹緋袍上下打量。
就連素來麵色平靜的淩墨塵那嘴角的笑意也微僵了僵。
“天曜的攝政王,這文試逐鹿天下,劃分天啟大陸勢力的規矩,可是自打百年以前天曜建朝的時候就未曾變過!今日,攝政王殿下,就單憑你這麼一句真要是說改就改,那還不引起底下天曜眾臣的非議麼?”宮夙夜的話一出口,南疆的人倒是如同以往的,第一個就跳出來表示不讚同。
而有了南疆人的挑撥,底下的天曜朝臣哪怕麵上對宮夙夜依舊一副敬畏的樣子,但這個時候哪怕不敢交頭接耳的低語,卻是怎麼也免不了會在心裏腹誹兩句。
似是早就料想過今日這番的局麵,宮夙夜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周身那強者的威壓,不經意間便已再次傾瀉而出!
“南疆的塔裏木將軍似乎有些多慮!本王早就說過,隻要是在我天曜,本王的命令,就是天曜的規矩!”
“且不說我天曜的聖上年幼,就方才匆忙離去的夙太後,她也沒有本王那個權利一手把控朝政!”此話一出,站在大殿之上的那抹緋色,周身的氣息盡是狂妄!
底下端坐的眾臣,尤以宴王一派的為首,率先抵製不住宮夙夜那般殺氣蒸騰的脅迫。
“噗通!”
突地,這天曜帝宮的大殿之上,倒是工部尚書李大人,第一個沒把持住。
在宴王那般陰鶩的眼神的逼視之下,他顫抖著身子,愣是不敢抬手去擦擦額上那不時滲出的冷汗,而與這相比,胸腔裏那股幾乎讓他快要窒息的威壓,倒是的確讓他忍不住跪地俯首,堪堪臣服!
這大殿之上,有了突然下跪的第一個,很快的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工部尚書、刑部侍郎、劉都尉、李將軍……宴王在朝中的勢力與宮夙夜的兩相交錯,這二者表麵上看來雖一派平和,相安無事,但實際上內裏的風雲湧動,今日倒是第一次讓宮夙夜用這般強硬之勢搬到了明麵上!
這看在北辰宴的眼底,赤裸裸的全是挑釁!
他那難看的麵色,幾乎快要陰沉得滴出水來,手裏輕捧著的杯盞,也在這時“啪”地一聲就被他捏碎。
沈驚郅見狀,倒是無聲的勾了勾唇,而獨獨隻有護國公這種守舊的保皇派,依舊緊皺著眉,微露著不讚同的神色。
“嗬嗬,”宴王陰鶩著雙眼,冷勾著唇,譏諷的笑笑,“看來南疆使臣的確多慮了,攝政王在我天曜的權勢,幾乎都可以一手遮天了。”
宮夙夜精致的鳳眸,微微劃過一抹暗光,寒涼的氣息,幾乎是同時就將北辰宴的周身所包裹。
北辰宴嘴角的譏諷微微一滯,麵色難看的一僵,而此時,不用多說,至少這明麵上的局勢,一直都是他北辰宴處在下風。
“本王的權勢如何,似乎還用不著來專程給宴王殿下解釋。”宮夙夜此話一出,墨無痕倒是了然的笑了,“那既是如此,攝政王殿下不妨說說,你我二人尚且有一盤未完的棋局,至於這規矩……本國師倒是想聽聽殿下的新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