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隻是初來天曜那兩日,你這般說我淩墨塵定不會反駁,說不定更是有默許的可能。”淩墨塵說著,眼睫微垂,“但……你要知道,近幾日這天曜帝京其實並不平靜,哪怕這表麵上看似隻是微風細雨,嗬!誰又能知它底下暗藏的又是什麼?”
“單單就這麼幾日,本將軍就發現這天曜朝中必定是藏龍臥虎,不說他們攝政王宮夙夜的才華如何,隻是端坐在玉階之上的那麼一個閑散王爺,那可都不容小覷!”
“再加上憑借著這幾日的試探,東楚的太子的確和天曜的攝政王走得很近。我們北齊如若真是對宮夙夜出手,那麼想必他東楚也定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東楚的太子緣何又會甘願插手天曜朝堂的事?”聽罷淩墨塵的一席話,蔡副將不禁疑惑地蹙了蹙眉,“將軍,東楚與天曜可是隔江相望,而我北齊、天曜、赤燕,三國可是毗鄰!”
“末將不信將軍不知赤燕三皇子來此的目的,燕帝既打定了主意要與天曜聯姻,那麼我北齊又如何能容忍這二者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妄自尊大?”
“更何況西涼國師一直都蠢蠢欲動,他不說握有整個西涼在手,隻要他想,揮兵討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將軍!”蔡副將恭敬的抱著拳頭,眸光懇切地看了淩墨塵一眼,“我北齊有這個實力,末將不甘心就這般按兵不動!”
蔡副將的話,到底是讓淩墨塵有那麼一絲的動容,他眸光微動,抬眸遠眺了一眼,須臾之間,他沉思一瞬,低聲開口道:“我北齊的兵力強盛是不錯,可赤燕已與天曜的人聯手,而東楚似乎更是天曜攝政王的後盾。”
“南疆附庸於赤燕,西涼的人卻又一貫樂於獨行……”
淩墨塵眸光微動,“如你所說,我北齊雖不能做按兵不動的懦弱之輩,但又更不能貿然去出那風頭。這般看來,這番天曜之行,我北齊已是不能做那雪中送炭之客,獨獨隻能錦繡添花。”
“既然如此……”淩墨塵眸光一凝,“待得今晚夜幕一至,你就隨本將軍前去營帳,慰問一番!”
得了淩墨塵的命令,蔡副將那雙眼眸之中,宛如亮起了星星之火,“是,末將謹遵將軍之令!”
這裏的一番精打細算,方才落下帷幕,而南疆行宮裏的塔裏木卻是在心中猶如燃起了一股悶火,他惱怒著神色,當即不滿的咆哮了一聲,“這天曜的人真是卑鄙!擺明了就是在和西涼東楚的人聯手欺負我南疆!這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麵對著塔裏木的惱怒,南疆王堪堪靜坐於此,仿佛早已習慣了他的脾性,“這口氣咽得下,咽不下如今的形勢看來已並不是那麼重要。”
“塔裏木,你忘了今日一大早,咱們南疆的人就收到的消息,天曜京郊神兵所中的那些蠱毒,竟然被回春堂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僅僅隻是熬了那麼幾副湯藥就被弄得所剩無幾。不如,你先來說說這天曜是打哪兒來的神醫,妙手回春,竟能到如此地步?”
南疆王的話,總算是讓對天曜這一行人惱恨不已的塔裏木尚且找回了一星半點兒的理智,他先是不屑的哼了兩聲,眯著眸子,思慮一番之後,這才開口:“對於我南疆的魂蠱,本將軍還是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