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強的成功令村裏許多人的羨慕,同時也引來了許多的誘惑。原來沒有的事情現在也出現了。
村裏二十多歲的小夥每天三五成群地上門找他玩麻將、打牌,起初子強說這些他都不會,可是小夥們說隻要肯玩就一定教會他。他們軟硬兼施地拉子強入夥,子強終於耐不住寂寞也陪他們一起玩了起來。
這一發就不可收拾。開始隻是為了娛樂,沒有賭錢。後來小夥們說,為了刺激,還是賭一兩毛錢吧。接著不斷地加大,從一元到十元再到一百元,以致後來竟到三百元一局。有時一個晚上打到通宵,輸最多時一天也有兩三千。這樣沒到三個月子強就輸掉了六萬多元。
子強想這樣下去一定比炒股輸得更慘,於是就拒絕打麻將和玩牌了。不管誰上門找他都不再理睬。後來村裏有一個叫阿永的小夥上門找他,說是來取經學習養殖烏龜的。子強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來了興趣,就把這幾年的養殖經驗跟他談了起來。
可是阿永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村裏出了名的爛仔,吃喝瞟賭樣樣皆精。別看他二十六歲上下,一張黑黃的臉,就像一張幹枯的獸皮,沒沁出一絲的水汁,說起話來油腔滑調。
他對子強說,村裏誰誰賭外圍彩現在發了大財,他是負責寫單子的,如果沒找到人下注就找他,接著又吹了一通,說他後台莊家如何如何的硬,如何的有錢。子強說他對賭博已喪失了信心,不想再賭。阿永從子強的談話中得知子強賭牌和麻將已輸掉了六萬多元,眼睛一亮,話鋒一轉:“聽說老兄最近損失了些錢,老弟真是替你難過。其實生意場上勝敗是常事,隻要擺正心態,投資正確,這些錢會很快回來的。”
“哎!別說了,我還是做正經的生意好。”
“是呀!養殖烏龜確實賺錢,就是你找到了事情正確的規律,其實,外圍彩也是有它正確的規律的,隻要你找準它,保你賺,特別像你有資金的人,幾個月翻上它幾十倍並不難。”
“能有這麼快嗎?”
“不信你就試試吧!我是寫單子的,上線給我的資料特準,正巧今晚是開獎日,你就照這十個碼投,保中!”
因為輸的人畢竟是占多數,阿永收的單子很多不上報,確實賺了不少。他明白要拿下子強這個大客戶,自己必須做些感情投資,同子強聊了半天,快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他拿起手機打給他的馬仔:
“快到魚塘打幾條魚,還有順便弄兩隻雞來子強兄家!”
這天中午阿永和他的馬仔們在子強家殺雞做魚丸、魚生片,打酒買菜招待子強,席間猜碼劃拳,阿永故意輸給子強,連聲說:“這杯我輸我喝,子強兄你真是厲害,佩服!佩服!相信今晚準中!”
“好!有老弟這句話,今晚老兄就下定了這十個碼,一個碼下兩佰塊,小意思啦!”喝得半醉的子強借著酒氣興奮了起來。
這種遊戲規則是利用某種正規彩票開出的七個號碼按順序排,最後出的那一個號碼,定為特碼,在外圍非法聚眾設局,中了得本金的四十倍左右。當晚開碼果真中了,四十倍啊?八萬塊!子強想一個晚上二千塊就能收回幾個月賭牌和麻將輸掉的錢,真是劃得來。於是他就交定了阿永這個朋友,每逢外圍彩開獎日都把錢交給阿永下注。
然而,好景不長。畢竟這種外圍彩是按某種正規彩票裏的四十九個碼中的一個來設定的,特碼隻有一個,四十九選一,中獎的概率極低,子強屢賭屢輸,加碼越大,輸得越慘,子強的錢源源不斷地流入阿永的腰包,阿永才是蠃家,子強這才料到事情的嚴重,斷絕了和村中小夥們的來往,專心做他的烏龜養殖生意。到2005年初純利達到六十多萬元。
這時子強的事業如日中天,引起村內外的極大關注。自從子強失業,妻子因此和他離婚後,他再沒有交上別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有錢光棍漢自然會引起村裏的一些女人的注意,有的以介紹對象為由主動靠近他。也有二十多歲未出嫁的女子有事無事找他幫忙,但子強對女人的愛意已心灰意冷,總覺得女人都是看上男人的錢,一旦沒錢,她就離你而去。為此遲遲不敢再愛,漸漸地許多未婚女子都以為他眼光高,不敢再接近他了。唯獨村裏有個寡婦名叫紅霞,經常來他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