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次的邂逅都是一個過程。”許多年以後我對自己說,那時候,我已經很平淡了,最起碼在心態上,那時候我剛剛西南那邊地方看好那片地,但是,當時還沒有決定購買它,因為,我還無法放下心上的那些纏繞在一起的鎖鏈,我以為那是鎖鏈,其實它們更象是青春的藤,那纏繞的有點緊,我用手掰不開它,又不能用牙去咬,如果我咬了,那麼痛苦的感覺就會像酒一樣彌散在自己全身的血管深處。“放開它!”我曾經對自己這樣說,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放不開它,就象今夜這南方的雨,我以為自己購置了土地,擁有了平靜的港灣,就能抹去心中的許多痛苦和回憶,但是,根本不可能,那藤,隻會把我越纏越緊,就像今夜我想起米麗娟的時候一樣,盡管你們沒有發生任何戀情,但是那對對方命運的關懷,也一樣會撕扯你內心那根敏感的神經。
據說,米麗娟回到鄉下嫁了個本分的老公平靜的生活下去了,但是,好多的據說都似乎是一種謠傳和祝福,我根本不敢認真的去相信,唯一能做到的,或許隻能是一種祝福了,但那祝福有時候也像是空的,他也不一定能給對方帶來好運。
我記的清楚,那時候在哪個陌生的城市裏晃悠了將近三天都沒找到可以做的事,害怕自己的錢全花光了,本來就二百多塊錢,花不了幾天,每天一頓拉麵,外加兩個饅頭,當然了,城市裏街心花園的水龍頭可以讓自己洗臉,刷牙,不過,有一次,跑出來一個花園裏周圍街區的管理員,把我訓了一頓,那是唯一的一次不愉快,畢竟它能免費使用,那管理員走了後,我依然會用那水,所以,我的內心深處不僅僅是感謝了。還有感恩。當我知道了感恩,也就說明生活並沒有使你走入絕境。
第三天下午,我在城市西邊的一個冶煉廠外麵的路口碰到了一群民工,能看出來他們是民工,因為我也是個民工,雖然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於是,我跑了上去,攔住了他們中的一位,問道:“師傅,你們那裏要小工嗎,我還會點木工,因為我老爹是個木工”。命運就這樣為我打開了第一道門,那個個師傅把他門的那位小包工頭指給了我。我跑了過去,很必恭必敬的問對方還要人嗎,對方就很大度的笑了笑,讓我解決了第一次出門遠行的困境。
活是有點苦,但我是農村裏出來的娃,能吃點苦,每天早晨六點起來幹活,晚上吧點下來,十幾個小時,偶爾忙起來還要加班,這就很累。我們準備建一個新的冶煉車間,那地基下的很深,地也很硬,全是水泥積累起來的,每天我都會幹的筋疲力盡,過了十幾天來了兩個做飯,其中一個就是比我小一歲的米麗娟,另外一個是我們中間的的一個幹活的夥伴的妻子。我們都住在大工棚裏,男人都是通鋪,女的在牆拐角獨自拉個簾子擋起來。隱隱約約我似乎記的那女的皮膚有點黑,象三十多了,米麗娟的模樣還是比較俊俏。有兩個女人住了進來,男人們說話就有點注意了,不再那麼粗俗。
過了一段時間後,那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和他的丈夫單獨在另一個牆拐角支了雙人鋪,用簾子支起來,原來哪個鋪裏就剩米麗娟一個人了,有些不壞好意的男人就開始打起了她的注意,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好的,比較忠厚,平時也很照顧她。忙了一段時間後,活多了,又陸續上來了一些人,工頭便又找了個比米麗娟大幾歲的女孩,三個人給大家做飯。活雖然多了,但人多,也就幹起來輕鬆了,每天晚上七點下下了工地。大家結伴可以出去玩了,但是,我依然習慣於一個人的生活,所以,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出了工棚,吃飯時,單獨躲在外麵吃。出去時,也喜歡一個人到冶煉廠外麵的一個河邊。夏天悄然來臨,我在海邊能感受到一種夏夜的溫馨,有時候也會想起張卓,我在琢磨他在遠方是不是象我一樣生活,偶爾我也做夢希望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能夠碰到他,但那隻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