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後,我的生活也並不平靜。僅僅過了兩個多月平靜的生活,父親要求我和他學木工,他說學個好手藝可以維持以後的生活,但是我對這個技術並不感興趣,每天除看書之外,我什麼也不想幹,後來,父親催促的緊了,我隨他出去給一些新建房子的農戶做一些門框,但不到兩個月時間,我便感覺很厭煩了,終於在一個四月的下午,又一次出門去遠行了。
這一次,我去的是中部的一個城市,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叫胡愚的朋友,我們在一起呆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情況特殊,建立了一些友誼,後來他去了BJ而我去了烏城,碰到了曉潔。但我們的感情並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分散之後,我也就開始四處流徙了,先是到的南方廣州,但後來,還是因為胡愚的鼓動,到了BJ盡管我的人生拉開了一個新的局麵,但內心的傷卻更深了。
多年後,當我開始獨自沉思的時候,想起和胡愚相遇的那個工廠,內心深處都有一種尷尬的笑。其實,如果不是因為生活,我更願意在自己的家鄉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平淡的生活下去,畢竟,在自己的家鄉,可以免去許多的欺辱和排擠,但是,生活在這個時代,我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隻有在漂來漂去的腳步聲中才能找到自己的路。當然,在漂的過程中我也可以找到自己利益結合體,並互相幫助著共同的向前邁進,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
其實,剛開始我並不喜歡胡愚就像後來我在內心裏也無法和他進一步的拉進距離一樣,具體啥原因,也搞不清楚。有時候,在深夜裏獨自沉思的時候想一想,覺的有可能是他太愛顯示自己的個性,無法獲得我的認同吧。
多年後,當我在南方的那個小莊園裏想起當初在哪個鑄造廠第一次遇到胡愚的時候,依稀中記的自己當時似乎有點不舒服的感覺,細細想來,後來我們不得不走到一起的原因是在那個鑄造廠隻有我們兩個人是外地人,在幹活的過程中,因為總受到當地人的排斥,導致我們在無形中拉近了距離。當然,最後我們不得不雙雙離開的原因是他與工廠裏其中的一個當地人發生了矛盾,打了一架,惹起人家七個人的圍攻。而我看著友誼的麵子上,提了個大棒上去幫他,才保證了他沒有受到大的傷害,當我們打倒了其中的兩個人後,也就不敢在這個工廠裏多待下去,工資都不敢要了,連夜逃出了這個地方,之後,我又狼狽的回到了家裏,而他則到跑到了BJ說要找他的同學和愛人,到了BJ後,他進入了文化行業裏認識了一部分人,後來幫了我一把,也讓我擺脫了出賣苦力的日子。
多年後,當我在不斷漂移的生活裏偶爾想起和胡愚當時在那家鑄造廠生活的時候,依然會想起那座橋,橋在工廠大門外一裏路的地方,橋下是潺潺流動的小河水。
胡愚是一個部隊上複員回來的人,比我大兩歲,生性比較樂觀,有一些音樂才能,經常在下班後提著他那心愛的舊吉他,由我陪著到這座橋邊邊輕輕彈唱。他的音色比較粗獷,也顯的滄桑,聽起來也能扣動我內心深處那一根憂傷的琴鉉。雙方熟稔後,大多數時間裏,我們兩個都會利用下班的時間裏,在這橋邊呆一會,我老抱著個書本,一邊閱讀,一邊聽他輕輕彈唱,那種感覺真的很不錯。但是好景不長,我們在這裏也僅呆了不到四個月時間,也就分散了,直到以後在重新相逢,可惜,離離散散都成了我們一同漂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