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前段時間我自己購置了一套櫥具,所以進了房子後放下了公文包,我發了一會呆後便開始自己動手做起了飯,我比較喜歡麵食,便簡單的做了點麵條,剛吃完,小明過來聊了一會天,我問他最近公司業務開展的一些情況,根據他的總體闡述,感覺徐亮經營的狀況還是不錯的,所以我也就沒多說話,簡單談了談後,他便早點回去看書學習去了,自從他在徐亮那裏上班後,在徐亮的督促下,業餘經常翻看一些計算機方麵的書籍,根據我平時的觀察,他在學習上還是很投入的,所以也沒多說啥,隻是叮嚀他要學會不斷鑽研,他點了點頭後就走了。小明出了門後,我點了一支煙靜靜的躺在床上翻閱了一下枕邊的書,但是腦子卻不聽使喚,完全進入不了閱讀的狀態,僅一會兒功夫,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邊城。
我清楚的記得自己與秦清確定愛情關係是在從青坪鎮回來前那天夜裏,當時我們掉進了哪個年代久遠的廢棄煤井後發生的事情,之前我們的關係僅是很純粹的朋友關係,因為那一夜的遭遇導致了我們間的愛情,就是這樣的愛情關係也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屈指算來也隻有三個多月的光陰,就是這三個多月的光陰,又在我的心上烙下了深深的傷疤。當然這傷疤帶給我的不僅僅是一般的傷感或者說傷悲,而是一種來自骨子裏麵的痛。
似乎記得那天晚上我和秦清從山上下來回到家裏後碰到的陳昊情緒就很低落,隻不過我沒有太留意他的感受,可能當時我還陶醉在與秦清的感情之中,直到一個多月後,當我所在的冶煉廠的老板盧德明死了後,邊城的空氣似乎陡然緊張了起來,而陳昊也三番兩次的來催我離開邊城的時候,我似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此時我已經與秦清深深的陷入感情的泥沼中不能自拔。
據在冶煉廠裏的工人們普遍評價,盧德明這個人還是很厚道的人,幾乎很少有克扣工人工資的情況發生過,雖然是個民營企業,冶煉廠幾乎大部分人的福利待遇也都不錯,所以員工們都比較穩定,企業經濟效益總體上說,在當地也不錯。根據工廠裏的工人們的說法,我大概知道盧德明是當地郊區的一個農民,早年在工地上承包工程賺了點錢,後來又搞了個廢品回收公司做了幾年,挖到了第一捅金後就承包了當地國營的一家冶煉廠的生產車間,本來雙方合作都還不錯,後來因為那家冶煉廠的領導換人了,合作無法正常進行下去,他就自己單獨開了個冶煉廠,可能是經營能力不錯,所以這個企業的經營效益一直也不錯,雖然經過陳昊的介紹,我進入了這間企業的化驗室,平時也努力學習這方麵的專業知識,但由於自身能力的原因,我的業務能力一直並不出色,隻是跟在幾個老化驗員的屁股後麵跑跑腿。
不過幸好我與化驗室上下的人關係處的還不錯。尤其與新分配來的哪個叫王華的男同事關係不錯,他一直期待我有一天離開邊城到南方打工的時候能帶上他,不過就是這個願望,我後來也沒滿足他,因為在當時的環境下,連我的安全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我又怎能多加一個負擔。
盡管在化驗室上班,我與我們的老板見麵的機會很少,他經常忙忙碌碌,那有太多時間留意我這個工廠裏的低層員工。因為與秦清在青坪鎮旅遊的原因,我脫了兩天班,王華當時在部門經理麵前謊稱我得病了,順便幫我寫了個假條,就這樣蒙混過去了。
其實我個人感覺經理也知道我在這個廠子不可能呆太長時間,所以睜一隻眼放了我一馬,再加上平時我也對他特禮貌,有時候發工資了也請他在外麵的餐廳吃飯,所以他也特殊照顧。
記的那天的天氣陰的嚇人,似乎有什麼黑暗物質將要降臨了一樣,我剛好是早班,早晨到了單位後,部門經理安排我到車間去取樣回來化驗,就這樣,我整個上班的時間到穿梭在實驗室與生產車間裏,偶爾也和身邊的同事開開玩笑,就這樣耗到了下班時間,我到公共澡堂洗完澡換好了衣服,看著頭頂上的天空,總有種不安全的感覺,所以想早一點回去,剛出了工廠的門有兩裏多路,天上的雨像瓢潑下來一樣,似乎這是最後一場秋雨,上蒼也想瘋狂的發泄一翻,我已經騎自行車行到了半路,身上也沒有帶防雨的器具,全身都已經濕透了,而前方的路又是那麼的昏暗,所以我停下了自行車,就在路邊的一家商店門口的停了下來,躲在商店門口旁邊的一片停車棚下麵避雨。
雨越下越大,預計下了一個多小時,我在那片停車棚裏晃晃悠悠的吸完了大半包煙,雨開始變小了,天色也似乎逐漸亮了起來,路上偶爾還有來往的車輛,似乎都在著急的趕路一樣,我本來準備推上自行準備出發早點回去,中間猶豫了一番,又把車子放回了原地,摸了摸口袋的香煙,一看剛從工廠出來時的大半包香煙已經被我吸光了,恰好肚子也有點餓了,我就在哪個商店裏買了幾塊麵包和兩個火腿腸,順便又帶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煙,返回車棚裏坐在車棚的一個破爛的小木椅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