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私底下了解,我的父母隻是在姐姐小學的時候供養過她的學費,待她到了初中後,所有學習上的花費都來源於她的哥哥——母親遺留在她前夫那的兒子陳華。盡管如此,姐姐在初中三年級的上半學期,還是被父母扯回家務農。按父母的意願,等姐姐在家中呆上兩年,好好的學會務農和操持家務,便讓她嫁給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張辰明;然而事與願違,最後因為我的姐姐強烈反對,再加上父母看張辰明漸漸變得象一個浪蕩鬼一樣,最後也放棄了這個計劃。
因為張辰明一直認為姐姐遲早會成為他的妻子,所以常常騷擾她,結果引起姐姐的反感,後來,他們的婚事最終泡湯後,張辰明便漸漸對我們家中的其他人都懷恨在心,並有意識與我作對,導致我們這個本來便潛伏危機家,滋生了更多的矛盾。
天逐漸黑了下來,月色淒迷,星光迢遙,我暗自傷懷了一個多時辰後,拖遝著腳步起了身,推起自行車向村莊深處走去。
回到了家中,家人都剛剛吃完了飯,我隨便就著酸菜吃了兩個幹饅頭,填了填肚皮,抱起了書本在堂屋昏黃的燈光下,靜靜品嚐了起來。
書中的世界是一個美麗而迷人的世界,當我進入其中後,便忘記了身後世界的痛苦和憂傷,敞開了心胸,讓書中的河流靜靜撫摸著自己靈魂深處的憂鬱。
期末考試前的那一個星期五,爛丁家中出事了。那天下午放學後,我和爛丁、穆薩、賴軍、拉西、小耗子幾個人剛剛到我們村口,便遠遠看見爛丁家的後院圍滿了人,都感覺非常吃驚,以為村上又發生什麼熱鬧事,便撒開腿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到了人群邊上,我們擠了進去,看見爛丁母親正披頭散發的站在自家門口邊哭邊罵我們村隊隊長李生柱;而不遠處的李生柱正被幾個村人拉扯著向人群外麵走。盡管有許多人在向外拉扯,李生柱還是不依不饒的用手指著爛丁的母親說:“你這個爛貨,給老子等著,老子繞不了你”。罵完,罵罵咧咧的衝勸解和拉扯的人說:“別拉,別拉,不就打了這個爛貨幾下,誰能把我咋樣了”?話還沒有說完。剛剛趕到人群的爛丁拿起一塊磚頭,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痛的他啊呀一聲昏了過去,拉扯李生柱的人一看大事不妙,怕自己牽連到這件事情中,便急忙鬆開了拉扯他的手,向外躲開了,任憑他暈倒在地上。
圈子外麵,李生柱幾個親屬一看事情不妙,忙叫喊著讓人去找醫生;同時也在尋找著爛丁的身影。
此時的爛丁一看大事不妙,早拉著賴軍的手偷偷溜了,隻剩下我們幾個看熱鬧的人,繼續觀察事態的發展。
過了一會,村上的赤腳醫生李向前便急匆匆的背著醫用挎包隨同李生柱的侄兒李強趕到了現場,此時的李生柱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輕輕的呻吟著:“我的頭,我的頭。”而爛丁的母親馬也停止了哭的聲音,也不再喊罵,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